微服个软,我们也好交差啊,否则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麻烦呢。”
袁若兰点点头,她并不笨,也没有耍小姐脾气,宋白明两人见袁若兰同意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心头的石头也落下了。
三人一脚深一脚浅,进入了虚灵宗的后山,叶尘就住在这山林之中,这里是给记名弟子住的地方。
虽然说是记名弟子,但就如袁若兰说的,这记名弟子和佣人奴仆没有多大区别,只有成为外门弟子才有了一丝地位。
三人穿过树林,走到一个矮小的木屋子前面,屋顶全都是积雪,屋檐上也凝着根根冰锥,屋外放着的一盆水早已经结冰。
宋白明目中光芒一闪,没人是笨蛋,他虽然是来道歉的,但他不能让自己和袁若兰失了面子,一脚踹开罩着一层薄冰的木门,来了个下马威。
寒风涌入,叶尘身子本来就单薄,此刻被寒气一激,脸色越发苍白,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
袁若兰走进屋内,柳眉轻轻挑了挑,屋子里很简陋,寒风从四处缝隙涌入,这般场景,袁若兰的心底也升起了些许自责。
叶尘偏着头,看着面前三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他早有所料有人不会让他死,这是他五年来总结出来的定律。
袁若兰心底本来自责,但一看到叶尘嘴角的讥讽,那一丝自责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就要发怒。
宋白明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拉住了袁若兰,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这个动作落在叶尘眼中让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
袁若兰刁蛮任性,看到叶尘的笑容,心中升起怒气,根本不听宋白明的话,道“本来见你生活艰难,想帮你一把,结果你不识好歹。”
任仕宦听到袁若兰的话,脸色顿时一变,知道她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连忙道“你这奴仆这么不识好歹,若兰师姐此番带了灵药,你要是不想死就立刻道歉。”
袁若兰昂着天鹅颈,红唇弯起一个得意的弧度,等待着叶尘向她低头,但足足过了五六息都没有响动。
叶尘看着袁若兰,目中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但越是这样袁若兰却越觉得这是一种讥讽,一种嘲笑“伤我在先,此刻还要我道歉,当真是宗门长老的宝贝孙女,好,好!”
袁若兰心中升起厌恶,侧过脸斜视叶尘道“像你这样的人在我看来与废物,蝼蚁没区别,若不是我爷爷要我过来,你以为我会来你这破地方,走了那么多路过来你给足你面子了,没杀你就应该心存感激!”
“现在灵药就在我手中,你要的话就求我,我就把东西给你救一救你的贱命,否则看你的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袁若兰眼睑微微垂下,语气之中带着不屑与厌恶,仿佛叶尘跪下来求她,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似的。
袁若兰晃动着手中的药瓶子,拨开塞子,散发出药香“你要是给我道歉,我一高兴就多给你一些。”
“没错,还不快跪下!”任仕宦皱着眉头,对一个奴仆磨叽了这么久,他也快没耐心了,但他们却忘了是谁打伤叶尘。
宋白明心知此番来的目的“叶尘,你看袁若兰师姐都亲自来,这个面子你不能不给吧,我知道你不方便下床,只要你应承一声,这灵药我做主多给你一些,这样总可以吧。”
宋白明心中笑着,他此番既是照顾了袁若兰的面子,也给了叶尘一个台阶下,他相信没人会拒绝灵药的。
袁若兰冷哼一声,仰起头,静静的等待着叶尘开口服软,但若是叶尘点头了,那就真的是毫无尊严,若是不服软,袁若兰是决计不会给他灵药的,看似是个台阶,实则是万丈深渊。
一片沉寂,在屋里子没有一丝声响的时候,在屋外寒风都停止的时候,叶尘开口了,声音平静诚恳“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不对,应该说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叶尘看着袁若兰,语气平静,缓缓问道。
“嗯?”
袁若兰先是一愣,随后咯咯娇笑起来,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你没得罪我!”
叶尘轻笑一声,仿佛在呢喃一般“我不想死,我很怕死,怕得要死,所以我学会隐忍,只想拖着你们所谓的贱命多活几年,但如果真的要死,我至少要躺着死,这样我的尊严也会比你们重二两!”他曾经没守护好亲人,至少要守住自己的尊严。
袁若兰看向叶尘,正视他,目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看一个白痴“本小姐改主意了,今日你必须跪在我面前,我也很想看看你那尊严到底能不能救你的命?”
叶尘目中平静,平静的看着袁若兰,平静的说道“尊严不能救我的命,但没了尊严我就没了命。”
袁若兰不为所动,冷冷说道“是吗?那就让我告诉你吧,践踏尊严是强者的特权,被践踏是弱者的命,这是你的命!”
“如果是这样,我会活着,咬牙切齿的活着。”叶尘目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回光返照似的,他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润。
袁若兰嗤笑一声“那你就努力活着吧,如果你能活下来,我或许会稍微改观一下,把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