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匡胤和王政忠二人得知萧琳告知的消息后,找了处地方休养生息,疗伤数日,赵匡胤方才觉得身子运转自如,当下早已忍耐不住,和王政忠二人沿着赵光义一路留下的记号,日行百里,追赶而去。
二人不知不觉便已行至一处险山恶水之地,只见两旁怪石嶙峋,树枝突兀盘纠,乌鸦在半空之中呱噪不已,久久不肯离去。
赵匡胤一看,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乌鸦盘空,必有灾凶。”说罢,好似想到什么,连忙大喊一声道:“不好!”早已人影消失在原地。王政忠也是心里一紧,连忙施展家传轻功,几番腾移,赶至一处山涧之地,只见乱石之上洒满点点黑红的血迹,十数具尸体横卧在乱石堆中,一道溪流静静从旁流过。
赵光义细细检查起眼前的尸体来,只见这些尸体皆着一般服饰,兵刃皆为九环大刀,死者全部双目圆睁,一个个死不瞑目。王政忠见此,心神一怔道:“这..这,这莫非是盛唐武林十八家之中的祁家,祁家的兵刃便好似眼前的九环大刀。”说罢,又看了看四周的尸体,摸了摸额头,有些不解道:“这九环大刀配合祁家的九转斩魔刀法当真威力无比,昔日太宗皇帝阵前的马刀队便由祁家组成,每每阵前冲锋厮杀,祁家之人总是先拔头筹,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勇烈无比,太宗皇帝感念祁家之勇,特敕封为盛唐武林十八家。不曾想今日竟落得这般下场,究竟是何人所为?”
赵匡胤翻过一具尸体,见死者早已僵硬无比,脸色苍白,有些地方竟现清淤之色,显然已死去多时。赵匡胤指了指其衣服左下角,点了点头道:“确实是盛唐武林十八家中的祁家,没想到祁家竟然全军覆没以此处,下手之人当真狠辣,武功之高,实属罕见,这些死者皆被其一招毙命。”
王政忠一听,大吃一惊,细细一看之下,只见这些死者衣服左下角皆绣了个“祁”字,左胸之处一滩黑色血渍,衣服皆有一处破损小洞,当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下手之人,真是又快又狠,熟知其招式破绽之处,上来直奔要害,力求一招杀敌。”
赵匡胤沉思良久道:“能做到这般干净利落,除了当世几大绝顶高手,常人如何能做到这般,这祁家每次施展“刀转魔消”之时,右手势大力猛,全身之力灌注右掌之中,力求全力一击,搏杀敌人,是以左胸之处会有破绽,若是常人看到此招,早已避舍三分,只有绝顶高手才会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快速将其击杀,否则就是同归于尽的局面。”王政忠听其解释,连连点头,当下二人细细翻看起来,发现并无赵光义三人踪迹,二人方才心安。二人又不忍祁家之人曝尸荒野,便挖了一处洞坑,将祁家之人一个个搬入这坑中。突然一张血书从一具尸身之上飘然落下,掉在地上,二人细细一看,不忍大吃一惊,只见血书上写着“湖口燃薪,烈火天长。”字迹甚是歪歪扭扭,显然是死者用尽生平力气写下。赵匡胤和王政忠二人对视一眼,皆不知何意,无奈之下,赵匡胤只好将血书收入怀中。埋葬好死者之后,二人不免心有戚戚焉,盛唐武林十八家,自古以来便是一体,如今看到祁家之人尽数死在眼前,二人皆心生悲怆之意,一股郁闷之气搪塞在胸口。
山路险阻,崎岖坎坷,深沟巨壑,随处可见。山中小路又陡又窄,仰望过去,逶迤曲折,犹如蛇行山脊,林中随处可闻猿啼之声,偶有飞鸟惊起,扑翅乱飞。崇山峻岭之中,这条蛇道直抵云霄,不知其有多长。只见蛇道之上,两道身影艰难前行,偶尔驻足抬首远望,只见崖壁之上赫然写着三个斑驳大字“蜀道难”。
“赵家哥哥,这蜀道当真难走,比起华山的千尺幢,云贵的九曲十八寨也不遑多让啊,不知道光义他们三人是如何过去的。”王政忠长吸一口气道。
“他们三人不曾从此处走过,当是绕道而行,若非时间紧迫,不得已从此处翻山而过,若是再耽误那么一两天,盛唐武林十八家当有灭顶之灾,我父亲等人便也是岌岌可危。”说完,赵匡胤运了一口气,脚下步子亦发快了起来。
王政忠也不敢放慢脚步,急忙跟上。似这般险路急行,二人皆感疲累,这一路走来,王政忠早已疲累不堪,却并未有丝毫抱怨,仍自强行跟上,赵匡胤忍不住对其亦加另眼相看,心中感激之余也多了几分敬意。
“王兄弟,咱们歇会吧,今天真是苦了你了,若非为了父亲还有盛唐武林十八家各位叔伯的安危,咱们也不用从这个鸟地方过去。”
王政忠笑了笑,脸色一红道:“赵家哥哥,想来还是我武功太差了,拖了你的后腿。”
赵匡胤一听,呵斥道:“政忠,你我二人早已情同手足,以后休要说这等话语,让人伤情。”
王政忠心里一暖,强忍着疲累,脚下步伐暗中快了几分。赵匡胤看王政忠步伐加快,感激之余也不矫情,两人索性闷着头又走了一段路程,翻过这道险梁断壁,忽见前面清溪急流,水花四溅,一座独木桥横跨两岸,桥那头散落着几户人家,袅袅炊烟随风飘荡。
赵匡胤见状大喜道:“前面有客栈,到了那里我们休息一下吧。”王政忠顺着赵匡胤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