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眯着眼,道:“看来是真的了。是不是都无所谓,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当年天行的那个后生,现在是你了!”安子木一把抓住老徐,往一侧的山上丢去。
“殿下!”
安子木眼色狠戾道:“不用叫我殿下了。”碎星战宫祗,从来没有在历史上发生过的事即将要发生了。别说是刚刚进入碎星境的安子木,就算是碎星巅峰的人,也不可能战胜宫祗境。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能。就像一条池塘里的鱼,不管你是修行千年也好还是万年,在一条龙的面前,终究不过是一巴掌的事情。
“看起来你对自己也很自信。”
“你话很多?”安子木体内一百零八颗星辰燃起,大小周天内源源不断的星辰之力令安子木感觉有无穷的灵力。
老道没有动手的意思,缓缓道:“不急不急,在聊一会儿。当初我长空师弟被大昭寺两大高手设局陨落。这次承蒙主上恩赐,让他死在我道门三大掌教之手,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松林那边大佛虚影万字印大开大合,大佛周围,一柄青锋,一座大鼎还有一道拂尘,纠缠着大佛。青锋斩向大佛金身,大佛双手合十,抓住青锋,往一侧打去。
“看看吧,这释门传经者今日就要陨落,到时候,大昭寺就该真的封闭山门了。”
月影婆娑,大佛金身变得有些黯淡了。
咚!
大佛金身挣脱开三道虚影,被围攻的一竹满身是血的飞到佛陀胸口的万字印上。一竹盘坐下来了,而大佛却站起来了。匹夫之怒,血溅三尺;天子之怒,伏尸百万;佛陀之怒,怒天不高,怒地不阔,怒山不巍,怒海不壮。佛陀原本面容模糊,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我佛慈悲。并不只是佛慈悲,我与佛皆慈悲。我慈,步生莲花,感天动地;我悲,天地同泣,日月无光。
一竹端坐金身中央,仿佛佛我合一。
青锋老道眉头紧皱,道:“免得多生事端,速速解决为妙。”青锋顿化十丈有余,指天而立。老道士发髻早被一竹一掌震落,此刻披头散发,双手虚开,仰面怒目。拂尘伸长,往大佛四肢缠去。大佛之上,黄沉大鼎提溜转动,倾轧而来。
一竹横眉竖目,那顶毡帽像一条黑带,绑在头上,帽顶已经被削去。佛陀双手托鼎,胸口万字印飞出,化身千万,围绕在佛像周围。青锋老道右脚虚迈,身体向后倾倒,引动着青锋巨剑缓缓下落。刹那间,天边那轮明月,似乎都要被斩成两半。
吱叮!
大佛被狠狠地挨了一记,一竹脸色苍白,看了一眼远处的安子木,似乎在笑:“小僧吃不到长安的桂花糕了。”
砰!
终于在青锋、黄鼎和拂尘的强势猛攻下,大佛金身碎裂开来。一竹犹如断线纸鸢向下坠落。
“牛鼻老道,敢动一竹侄儿,老朽叫你终南山血流三月!”大佛将灭之际,打西边飞来一个大红木鱼。十余丈的犍锥挡在欲要斩杀一竹的青锋。老人头带乌纱,脚踩大红木鱼,一脚压在黄沉大鼎之上。
“终南山,好大的手笔,竟然敢如此猖狂。”
大鼎挣脱开木鱼,飞到黄袍老道的头上,有些警惕地看着那个站在木鱼上的官袍加身的老人,似乎在回忆着老一辈人中的面孔。
青锋御空悬浮,拂尘收回,似乎对来者的底细还琢磨不透。
“阁下是谁?莫要阻拦老道斩杀佛门余孽。”黄袍老道试探性地问道,“不过看阁下装束,乃朝廷之人,那就赶紧斩杀那个佛门余孽,不然老道定要面圣,让陛下定你个通敌叛国之罪。”
“哈哈,好一个通敌叛国。好一个道门领袖。砍柴的,事情原委老朽都已经告知你了,还不出来将这三条老狗斩了!”
一胯柴刀自天际而来,似乎还有惊魂铃声,一面青幡招摇而至,幡下一圈小鬼磕头膜拜。函谷关内有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