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冷道:“无碍。”
“不知那位姓安的……”
“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洛苍苍抱琴离去,“还是快些回你们宗门吧,朝廷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
“哈哈,洛姑娘多虑了。江湖上宗门林立,他皇帝老子还能血洗过来吗?”海棠嘴一咧,感觉到左臂上的那道伤口有些灼痛,“奇怪,老兄,情报里可没说那大皇子实力如此高深啊,那一剑根本超出了那情报的内容。”
女子声音空灵,“北荒十万亡灵铸成的剑,若不是那李昊灵力不深厚,足以要了你命了。”“血祭灵兵?那不是销声匿迹的鬼道宗的秘术吗?”
“哼,你也不看看是谁灭的鬼道宗,霍长风当年的手段,哼哼。”女子不再废话,怅怅而去,“该死的登徒子……”自从十五岁后就一贯清冷示人的洛苍苍好久没有发脾气了。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青衣男子抱拳一礼。
“两位大哥,有空去小弟处聚聚。”海棠柔声道。是不是抛出两记媚眼。韩若雨和黄益丰一哆嗦,手上的剑都差点掉了。两人尴尬地笑道:“一定一定。”旋即转身离去。
海棠红衣微动,嘀咕道:“也没一个扶我下,真是没良心。”
马车长驱直入,直抵幽州府。老徐脸色很不好,一言不语,直接去了客栈。他手上抱着的安子木脸色更不好,是一种死人灰。安子木的体内更不好。在玉簪碎裂的那一刹那,一丝灰色进入安子木体内,几乎不付出灰之力,迅速地摧毁着安子木的灵脉。
晚芳亭处,一位樵夫正在砍着一棵桃木。老道士拿着青幡在捋着胡须。远方的大昭寺钟声悠扬,小和尚宏远急急忙忙跑出来,奇怪,这个时候不应有钟声啊。
大钟“当当当”,被一个老和尚敲地很稳健,足足敲了九下。
“变天了。”
白日流火,是泪。老和尚有些疲惫地脱去袈裟,背后渗出的汗水将僧袍的淡蓝色沁成了藏青色。
宏远颤抖地走过去,搀扶住那位枯瘦的老僧,有些担心道:“老祖可是……”老和尚摆了摆手,脸上多了一丝苦笑,道:“变天了,多添点衣服。”
宏远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为何入了春,老祖反而要让自己多添点衣服。
老和尚走了几步,回过头道:“今晚的功课我亲自主持。”
“老祖?”
“全寺诵经《地藏菩萨本愿经》。吩咐觉明师弟,将后山的九座天灯点起来。”老和尚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不见了。宏远泪如雨下,老祖这是……老祖这是要西去了吗?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大昭寺都阴云惨淡。
朱雀巷尾,麻衣老道什么都没干。院内尘封多年的棋盘经纬依稀可见。老道不知哪来的一把干蚕豆,直接撒在了棋盘之上,嘀咕了一句:“混沌鸿蒙,除非是盘古降世,不然这大唐,估计要易姓了。”旋即迈着小步子躲进了道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