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手里那秤砣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平生第一次将他的那黄板牙露得那么全,结结巴巴地道:“还……还真干上了吗?”
红衣男子芊手捂着嘴,媚眼动人,娇声道:“这位小安公子身材不错呵。”海棠随手接过一片桃瓣,往鼻尖一袖:“还是办正事要紧。”海棠一步虚踏,直接穿过前面的六位重伤护卫。匕首入袖,海棠的气息再次消失。
李昊的素剑出鞘,直接凌空一击。那道剑光,为何,为何是暗红色的?晚芳亭中的洛苍苍看到那道暗红色的素剑,唇色顿时,煞白无色,失语道:“十万荒魂铸剑,霍长风这个疯子。”
“别动,再动我就捏碎你的脉门!”安子木手指微微施力。
洛苍苍银牙微咬,羞怒道:“登徒子,放开我!”安子木往下轻压洛苍苍,恼怒道:“我登徒子?我逼你看的?最好听我的,不然,我不介意辣手摧花的。”
“哼,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杂鱼就可以逆转劣势吗?”
素剑轻轻撩天,一朵血花溅落,毫无灵力散逸,那素剑嗜血后却格外妖艳。李昊笑道:“只敢躲在暗处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吗?”海棠根本没料到这把剑竟然能够探寻到他的位置,眼睛变得凌厉起来,死死地盯着那把素剑。
青衣男子执剑踏空,直奔晚芳亭而来。好在洛苍苍穿的多,安子木有些不要脸地撕下洛苍苍的裙摆,往自己腰上一围,“多谢姑娘了。”
玉簪铺面而至,洛苍苍愤怒地在安子木放开她脉门那一刻,刺出了她最珍爱的那支玉簪。
……
“婆婆。”
“苍苍,来。戴上它。”枯手拿着桃木梳子,绾起的青丝上多了一支玉簪。老者脸上的褶子笑得皱到了一起,“苍苍终于长大了。”
“谢谢婆婆。”
“苍苍啊,这枚玉簪别丢了。若是遇到危险,或者那个男子辜负了你,把它刺进那人的胸口。婆婆这一辈子,就是因为瞎了眼,信错了男人,才会落到如此地步的。”老者苦涩道。
“苍苍有哥哥保护,谁敢欺负苍苍。”脸上稚气未脱的女孩儿底气十足道。
婆婆抚摸着女孩儿柔顺的青丝,道:“寒芒还能护你一辈子吗?女子,得靠自己,信不得别人!”
“可是哥哥不是别人啊。”
“……”
“爹爹昨天不给我买糖葫芦,苍苍拿玉簪打爹爹去!”
“丫头,算了。还是等你长再大点给你吧。”老者一脸无奈,欲收起玉簪。女孩儿俏皮地将头一别,钻到老者怀里,撒娇道:“婆婆真呆,苍苍和您开玩笑呢。”
……
玉簪很普通,是最普通的昆仑玉料,色泽青白间还带点杂质。
“什么鬼东西。”安子木来不及侧身避开,伸手抵挡。玉簪直穿安子木的手掌,带起一道血柱,击打在安子木的胸口,没有刺穿安子木的胸口,玉簪碎了。
“幽州白字营先锋到!”
“保护大皇子殿下!”
在面如死灰的安子木倒下的那一刻,耳边依稀传来马蹄的嗒嗒声,伴随着滚滚烟尘。“该死,不是说幽州大军抵达起码一个时辰吗?”青衣男子一脸凝重,“快撤,计划有变。”
洛苍苍看也不想再多看那肮脏的赤体一眼,抱起琴木,道:“真是该死的家伙,打乱我等大计。”只有那黑衣男子,望着倒下的安子木,嘴角划过一道浅笑,与其他三人直接速退而去。
李昊望着滚滚黑骑,说是白字营,却一身的黑甲。这就是大唐的军队,黑白由他们说了算,再看了一眼倒在晚芳亭中的安子木,微笑道:“还有意外收获。”
老徐瞳孔一缩,直接飞到晚芳亭中,搀起安子木。“世子殿下?”老徐一道灵力输入安子木体内,眉头一竖,将身上的袍子盖在安子木身上。
“徐总管,小安大人情况如何了?”李昊询问道,眼睛盯着黑袍下脸色灰白的安子木,“快,先进马车。到了幽州府,再说。”
老徐瞥了一眼李昊,低声道:“那多谢大皇子了。”
李昊牵过一匹战马,心情大好,道:“侯将军,好久不见啊。”
“大殿下还记得末将姓氏,实在是末将荣兴。”
“大皇子,寒暄也得注意分寸。”马车内老徐冷冷地道。
“放肆。”礼部一位大员刚刚识得是安王府的那位管家,刚刚进了大殿下的马车也就算了,现在又出言不逊,这位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个小小管家,无官无品,竟然敢冒犯大殿下。”
“住嘴。”李昊喝道。若是算军功,眼下马车里面这位老人足以为列朝堂之上。“侯将军,我们回幽州再续。”
“末将随时恭候殿下。”马匹转身,这位变神情冷肃,“白字营,回拔!”
“嘿。”整齐划一,留下一地黄烟,车队旋即赶往幽州。
桃山一处,望着远去的车队,青衣男子愤怒地将长剑刺在巨石上。黑衣男子冷笑道:“洛姑娘没事吧。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