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百支火把照得那里亮如白昼,映照出黑压压的数百名人头,以及密如丛林般武器的寒光。
“孔定边,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孔定边,你完蛋了!快快滚出来受死!”
“快滚出来,滚出来!”“学狗,学狗!从里面爬出来!我们大帅饶你不死!”“哈哈,嘿嘿……”
一群被掳掠的平头百姓被粗暴地推到了火把的光亮下,被迫向营区内喊话。
“小四儿呀,快出来吧!大爷说只要离开孔定边,饶我们全家不死!……”“爸爸,爸爸!我是毛毛!呜呜呜……你快出来吧……”“徐万久!徐万久!我是你三叔呀!你出来,出来呀!你老母也在这儿呢!……”百姓们凄惶的哭声夹杂着悲切的呼叫,听起来真叫人肝肠寸断。
“里面的人听着!我只要孔定边,还有他的军委会的20条人命!别的人,趁早快出来,不要为孔定边卖命!”那个粗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犯不着!我们确保你们的安全!谁能献上孔定边的狗头,重赏!黄金100两!”很快,就有几个小喽啰抬着小桌子站到了火把的亮光下,桌上的黄白之物亮晶晶的晃人眼睛。
孔定边的营区内骚动起来。军官们不得不大声地呵斥,警惕地注视着营区内随时可能出现的叛乱的苗头;士兵们也纷纷拉动着枪栓,恐吓着营区中央的普通百姓,特别是那一大群刚刚涌进来的蓬头垢面的难民们。孔定边下令把那挺最宝贵的机枪抬了出来,安置在一台大车的车厢上——四周堆积了高高的粮包,形成一个良好的、360度射界的机枪掩体。不到最后关头,这只宝贝疙瘩是不会轻易动用的,毕竟孔大帅总共只有1000发机枪子弹,每发子弹都是无比珍贵的。
“你们再不出来,我这可就开杀戒了啊!”眼见对面的营区半天没有动静,土匪们变得焦躁起来,“我们再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赶紧出来!我们只要孔定边,还有他的军委会的20条人命!我们说话算数!”
那群倒霉的百姓被踢打着跪成一片,哭声震天。“里面的父老们,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再不出来,你们的亲人可就没命了!……”
营区里同样哭成一团。难民们一片片跪下,哭着哀求孔定边能够放他们出去,去和包围圈外那些可怜的亲人们团聚。所有的士兵们都满头大汗跑来跑去维持着秩序,拼命弹压着此起彼伏叛乱的冲动。几个军委会的汉子脸色发白,围拢在孔定边身边,死死盯着他。
“大帅!怎么办?这些人要不要放?”
“不能放!口子一开,人全散了!你不能摇动军心!”
“对,不能放!他们也会把我们的人冲垮!那样我们就完了!”
……
“战斗到底!谁敢跑出去,杀无赦!”孔定边咬牙切齿地说,他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浑身不住地颤抖着。
“啪!”一声脆响,火把下一名抬着黄金的小喽啰被营区内的火力打倒了,这就是对土匪们最好的回答。对峙半天,等来的是这个结果,周四家和十八两的土匪怒了。
在震天的哭声和惨叫声中,那群跪在地上的可怜妇孺全都被土匪们用大刀片子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血肉横飞,血流成河。紧接着,狂怒的土匪们吹起了冲锋号,几百号人马一拥而上,从东、北两个方向向营区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砰砰砰……土匪的快枪率先开火了。他们手中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步枪,**辣的子弹发出尖锐的嘶叫,在200米,300米,甚至400米外都能精确地击中营区内的目标。很快,在营区最外围的几个火力支撑点内产生了大量的伤亡。那些外乡的男人们在第一轮齐射中便从隐蔽的战壕中纷纷站起身,狂喊乱叫着惊慌失措地掉头就跑,成了土匪们最好的靶子。密集如蝗虫一般横飞的小小铅丸无情地撕扯着每一个鲜活的**,然后在纷飞的血雾和凄惨的呼号声中倒下。孔定边“红安”纵队的老兵们在暴雨般的子弹中拼命地压低身姿,躲避这些空气中嘶嘶乱窜的死神——他们的手中大都是简陋的火枪,有效射程只有可怜的5、60米。
土匪的马队瞬间便冲到了营区的外围。他们毫无战法,数百号人马只是简单分成了两个大队,从两个方向冲着大车组成的环形阵地蛮勇地冲击。随着一阵爆竹般的脆响,孔定边的兵们也开火了。火药枪发射的是霰弹,虽然射程近、精度差,但是在近距离内其火力的凶猛可以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土匪的马队立即就像迎面猛烈地撞上了一堵墙那般,在震天的嘶吼和叫骂声中,马匹和人疯狂地、大批地倒下。
“冲啊!杀啊!……”后续的土匪还在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每个人都抽出了雪亮的马刀,见人就砍。环形阵地内的兵们也开火了,更有许多人跳出大车阵,和那些冲进来的土匪决一死战。双方的人马混乱地搅在了一起——他们用最粗野的语言、最暴烈的嗓门激烈地怒骂着,他们用长短枪激烈地对射;他们抡起枪杆彼此猛烈地砸下去;他们抽出马刀、匕首互相砍刺。火光中,尘土飞扬、血肉横飞。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彼此之间在过去的数年中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