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六界有个关于我的谣言,说只要吃了我就可以和自己的情人永生永世不分离?”。
袖色望着眼前的阎王爷道,视线尽量不落在他怀中那个半~裸鬼女身上。
阎王爷任由鬼女挂在他身上磨蹭,不回应也不推拒,正经地回答袖色的问题道:
“嗯。谣言扩散的速度很快,尤其你现在在鬼界,其他五界的生灵都挤破脑袋想来这儿。”。
“......”。
为什么觉得阎王爷好像挺满意鬼界的大门门庭若市,瞧着有种沾沾自喜的意味呢?看见袖色沉默,阎王爷想了一会道:
“其实,情况也没有那么严重,你不用担心。”。
“如果我没记错,出现谣言后六界里就数鬼界最不安全了!”。
因为鬼界是其余五界生灵生命走到终点后的归宿,里面半数以上的幽魂在面临死亡必须和情人分离并投胎转世,怀有抗拒、恐惧的心理。黑白无常每天都领着鬼差在鬼界搜寻那些不愿过奈何桥、不愿喝孟婆汤的幽魂。
现在告诉这些幽魂,鬼界里有个仙子,只要吃了她,就能与情人长相厮守,这对它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消息,袖色在它们眼中已经是一块香馍馍了。
而且,受到蛊惑的很明显不止幽魂,甚至连守卫阎王殿的鬼差亦迷失了心性。
袖色对上次被众鬼群攻的那件事仍然有些心有余促,没好气地瞪着睁眼说瞎话的阎王爷。
鬼女的手眼看就要伸进了阎王爷的裘裤里,阎王爷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一挥衣袖,刚才还伏在他身上的鬼女被丢到了阎王殿外。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襟,方道:
“的确最不安全,但是霁沐的本意就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
袖色的心漏跳了一拍,为何阎王爷要这般说霁沐?
阎王爷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望着困惑的袖色,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道:
“霁沐想用你引出摆渡者,你觉得这个谣言会不会是他一手策划的?”。
似曾相识的情景,迩然带袖色去祭拜前任战神时,踏空而来的桐木也曾说过一些引诱袖色对霁沐产生猜忌的话。袖色定睛望着阎王爷,一个猜测在脑子里成型。
“你不是阎王爷。”。
虽然眼前的这位,在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阎王爷的本尊,就连喜欢美艳鬼女的品味都一模一样,但还是有破绽。
首先,阎王爷是不会当着鬼界里的鬼或者袖色的面,与鬼女亲热。他喜欢弄一条垂纱隔绝视线,然后在里面整出点暧昧的声音,让大家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而这恶趣味仅仅是为了惹婆娑嫉妒。
其次,阎王爷是绝对不会安慰袖色的。袖色来了鬼界后,婆娑和袖色在一起的时间愈发地长,阎王爷总是见不着婆娑,一来二去后就养成了爱对袖色冷嘲热讽的坏习惯。袖色想从他嘴里听到不用担心这几个字,简直比鬼界出现阳光还难。
最后,阎王爷怎么可能直接告诉袖色,霁沐欲利用她呢?阎王爷性子凉薄,能袖手旁观的事绝对不插手,上次随她进入十几层地狱还是因为考虑到,袖色被弄死了婆娑会伤心才出手相助的。
“我不是阎王爷,那我是谁?”。
阎王爷听见袖色的话后,挑了挑修长的眉,似笑非笑地问道。
袖色环视了一下周围,阎王殿完好无损,道:
“我没料错,这是在梦境里,你...你应该是桐木。”。
包含着迩然仙力的龙卷风在鬼界肆虐,鬼界里占地最广的阎王殿怎么可能连块瓦片都没掉落?至于猜是桐木,是因为在袖色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是桐木一贯爱用的伎俩。
被袖色拆床,桐木懒得幻化成阎王爷的容貌,她显出了自身的容颜,低头俯视着阎王殿台阶下的袖色,唇边勾出一朵甜腻的笑靥,道:
“千年不见,你似乎比以前有趣了些。”。
识破了她的谎言,不再像以前那般慌张无措,虽然欣赏不到她苍白、痛苦的神情,但现在的袖色却更挑起了桐木的好胜心。毕竟,如果自身的对手太差,代表着自己的水平不高。
“桐木,我与你无冤无仇。”。
为何一直咬着她不放?袖色在心里叹气,她招谁惹谁了?总是遇到各种奇葩。先是,说她身体里有与它相同气息的梼杌;然后是,处处莫名其妙地针对她的桐木。
袖色想着,等会梦醒了得好好翻翻黄历,她的运气委实忒差了些。
“不,我们的渊源很深。哦,我忘记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桐木呵呵地笑了两声后继续,道:
“我说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有一句却是千真万确。霁沐想利用你引出摆渡者是真的,你自己多少也察觉到一些。”。
那也与你无关,袖色在心中反驳道,不想与桐木说话。
“我该时候睡醒了,劳烦你从我梦里出去。”。
着实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