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色伸了个懒腰,感觉骨头噼里啪啦作响,懒懒地又往后靠在了天牢的墙壁上。
一个温热的东西蹦到了她的手背上,吓得袖色差点一个甩手把那个东西丢出去。后来觉得那似乎是一对小爪子,袖色不由眯眼凑近去看。
刚睡醒,在黑暗中没掌握好尺度的远近,袖色的唇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当她调整好距离后,惊喜地唤了声:
“灰灰!”。
伸手摸了摸灰灰圆滚滚富有弹性的肚子,袖色惊讶地发现它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小小的身体僵硬得像块大石头。
“你怎么了?”。
疑惑的声音传来,把泛着粉红色泡泡的思绪拉回。灰灰跳上了袖色肩膀上,用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着袖色的脸颊,顺便偷偷亲了袖色好几口。
袖色“咯咯”地笑着把对着她撒娇的灰灰从肩上捧进手掌中,道:
“色~鸟。”。
瞳孔适应了天牢的黑暗,袖色总算看清了灰灰,只是细看下她觉得今天灰灰怎么好像与平日不一样。
虽然还是那灰不溜秋的羽毛,那圆溜溜的眼睛和胖乎乎的身材,但是平日里灰灰绝对不会对她露出这种目光。
怎么说,这目光很热切,火辣辣的,好像她是一条既肥美又好吃的虫子。
袖色被她自己的想法恶心道了,赶紧摇了摇头,道:
“多少天过去了?”。
灰灰比划了一个“三”字。袖色汗颜,原来她也是挺能睡的嘛。都过了三天,难怪灰灰见到她比往常亲近了不少,估计是想她了。
想到这里,袖色心中甜甜地。
盘算着,有机会就向霁沐把灰灰要过来,养在自个儿身边。好歹寂寞时,有它陪着也不至于无聊。
“灰灰,你说你家主人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想见他。”。
袖色不由地想起了被缉拿进天牢前,她去沐浴宫找霁沐的事。一时间,话就脱口而出。
灰灰愣了愣,它心中大大地叹了口气。
笨蛋!我不是在你面前吗?也不想想,以灰灰的修为,刚闯九重天的天牢吗?而且,它要真敢对你狂亲,我还不宰了它。
这些话,袖色自然是听不到的。
她戳了戳灰灰的翅膀,“哼”了一声道:
“你家主人,到底有没有妻子的?你从天牢出去后,帮我转告他,有家室就别来招惹我。我不就红鸾阁里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仙子,不值得上神惦记的。”。
见不到霁沐,那对着灰灰讲讲也好。谁让灰灰是霁沐养的,那偶尔接收她的抱怨也是应该的。
霁沐可憋屈了。他的妻室,一直都是她呀,哪有自己吃自己醋的道理的?
而且......
她绝对不是名不见经传,她应该是九重天,乃至六界里最耀眼的。
万年前,袖色张扬而明媚的笑不其然浮现在霁沐脑海中,那时的她肆意妄为又率真骄傲,众生的交替于她不过是生死的轮回棋局,而她是那个执棋者。这样的她,却独对他青睐有加,与他左右相随、不离不弃。
若不是发生了那些事,她和他本该是六界里最幸福的一对。
袖色望着灰灰黯淡下来的眸子,以为它被自己话的怨念吓着了,于是连忙道:
“灰灰别伤心,我不是说你。对了,天牢又冷又湿,你还是赶紧出去吧,不用陪我了。也不知道玉帝和王母决定对我进行什么惩罚?”。
刚想着未知的惩罚,袖色忽闻有仙唤她的名字。
“袖色。”。
天牢被打开,外头的光亮倾泻进来,牢房外的走道响起有力的脚步声以及战神的声音。
打量了一下袖色,发现缩在角落的她脸色红润,迩然心里的愧疚稍减,他道:
“你的惩罚颁布下来了。明日午时,压至天雷台受三道天雷。”。
三道天雷?!虽然小命保住了,但这下子她估计得在床上躺足三年,这应该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
袖色的脸刹那间变成苦瓜脸。她瞅着战神,眼睛里包着一汪眼泪,可怜兮兮道:
“谢谢你来告诉我。如果可以,我想劳烦你一件事。”。
见战神点头,袖色把灰灰塞到了他的手里,道:
“我丢了红线受到惩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灰灰是无辜的。这只笨鸟不知怎么跟着我飞到了天牢里,你帮我把它带出去,就交给沐浴宫的...未语。”。
原本想说交给霁沐的,但是袖色最后改口了。因为交给未语,日后她尚且可以有一个借口,亲手把灰灰带回霁沐身边,这样或许能见上他一面。
笨女人!
霁沐心里咆哮着。居然敢把他交到一个男人手上?!还拜托他带他出去,真不知她的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蠢仙子!
迩然心里感叹着。胖灰鸟哪有本事瞒过他的眼睛偷溜进来?现在踩在他手心上的这只鸟根本就不是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