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跑了。”。
袖色摸了摸撞痛的额头,暗赞战神好体格,肌肉居然比九重天的钢岩石还坚硬。忽然耳边飘来这么一句话,袖色顿悟,原来战神这么火急火燎地彻月驾云是为了追梼杌呀。
瞅了眼前方,袖色庆幸梼杌总算溜掉了。
不是她不相信迩然的实力,但是,一只是上古凶兽,一个是新生的战神。且不说别的,年龄差距就是一个大优势。
他们这样穷追猛打的,真的好吗?袖色在心里保留了一个打问号,怎么看都觉得是这送上门去被梼杌蹂躏的份儿。
“那我们现在往哪去?”。
趁战神还没再次确定梼杌踪迹时,袖色抓住间隙时间发问。这也是三个月里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战神似乎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袖色,袖色眼尖地发现对方眼底飘过一抹陌生感。
不是吧?已经忘记了她这号小仙了?
迩然听见那比男人纤细的轻柔嗓音时,确是有片刻的错愕。
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休息了,一直跟着前面那若隐若现的气息,那道气息似乎喜欢这捉迷藏的追逐战,他不得不提起全副心神去扑捉,以防它再次脱离。
他已经忘记了身边还跟着一位柔柔弱弱的小仙子和一只胖胖乎乎的灰喜鹊。
战神常年身在战场,身边跟随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乍然听到袖色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瞧见袖色那有点无语、有点无奈、有点可怜的表情,即使是不解仙情世故的战神也知道他做错了。
“你还好吗?”。
这话问得是晚了点,但好过不问。
袖色原本想点头,生怕战神一个嫌弃的眼神看过来,决定抛弃她和灰灰。但她又不愿在这些小事上撒谎,于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
“不知战神可否容许小仙休整半个时辰?”。
战神颔首的瞬间,袖色已经跳下了小灰云,掸了掸上面的尘土,然后仔细地把它抖开,最后折成四四方方的方形放进了衣袖中。
不知可有听错,迩然感觉袖色好像对她的小灰云说了句话。
“这三个月辛苦你了,伙计。”。
原来他已经连续追了三个月。
这个时间对于九重天的仙来说不过是眨眼的时间罢了,但是对于一个仙力微薄的小仙,要跟上他驾云的速度并保持三个月,战神觉得他委实有些为难袖色了。
心里浮上一丝歉意。
战神见袖色收好她的小灰云后,拾了一块草地坐下,于是也在她的身边坐下,决定以后会顾及一下她的感受,毕竟她是他救下并同意她与他同行的。
屁股能沾地的感觉真好!
袖色悄悄地喟叹了一口气,忽闻战神用有些生硬得生硬道:
“你很爱护你的云。”。
愣了愣,袖色才微笑地回答道:
“嗯,小灰云是我的第一朵云。虽然大家都觉得它长得不好看,但是我依然很喜欢它。”。
打定主意顾及袖色感受的战神,见彼此干坐着不说话,觉得气氛不够融洽,所以想找些话题聊聊。
但他上万年来,不曾与女人搭过讪。平日与下属对话,除了行军打仗就是操练比划,哪有经验呢?
迩然不经意地想起,刚才袖色对待小灰云的动作,与他对待天剑相似,话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口。
原本看见袖色错愕时,战神还担心是否话题太突兀,谁知袖色很快反应过来,接过了话题。
望着袖色眼睛里闪烁的温柔光芒,战神心里有些软,他能理解袖色对小灰云的感情。
九重天皆道他运气好,得了天剑的青睐。他每次听到只会一笑置之,他的出生入死岂是随便一两句话可以概括的,他和天剑间的羁绊岂是他仙能懂。
天剑不是他的附属物,他也不是天剑的陪衬。
每一场胜利都是他和天剑共同的功劳。私下,天剑宛如他的伙伴、他的知己、他的亲人。
袖色眼里的温柔勾起了战神的回忆,他抽出天剑,手指在上面摩擦着。嘴角的笑,有甜但含着无法忽视的苦,袖色无法看懂。
“它是天剑。”,迩然如此对袖色道,并不是说“它是我的剑”。
语气里的对等地位让袖色侧目,想不到这位铁血战神也有这般细腻的一面。
“可是你...似乎......在伤心。”,犹豫了一会,袖色道。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战神那昙花般的笑挠得她心痒痒地,脑子里全是那甜中带苦的笑。
战神抚摸天剑的手几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尔后他道:
“你的观察力很惊仙。”。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袖色对她自己得突兀做出解释,道:
“我从有仙识起,就呆在红鸾阁。你知道的,看红线看的多,难免有些稀奇古怪的后遗症。”。
“所以揣测仙人的心理也是你的后遗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