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臣握着腰间的匕首再摸了摸还湿润着的枪,呼吸急促回到人群中间,在码头的七点钟方向坐下观察情况。
如预想的时间没多大的差异,三分钟多些的时间,大船摇摇晃晃地似乎有下沉的迹象,船上开始有几个衣着相同的人出来默默地收帆,一架梯子从船下侧伸出架在船与码头之间稳稳的衔接上,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地慌张往外撤。
陆桥臣单手稳着郑桓,让他不要冲动行事,一面仔细的盯着出来的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若是君易变了模样,他也不能保证能不能认得出来。
最后在大船快要沉没之际,两个身材健硕的黑衣人将一个稚嫩秀气的少年拉了出来,稳稳站在码头的木板上,陆桥臣看着那个一身正装的稚嫩少年,不免惊讶得瞪直了眼。
那个人就是君易,这是怎么也错不了的,只是奇怪的是,同样差不多的年纪,三十左右的君易,怎么看起来还是十五六的模样,连皮肤都比女人还水灵,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他方才还在担心君易的变化大他会不认识。
君易一脸的火气,气压低得让那些工人都埋着头不敢直视,陆桥臣他们没办法也得随群众,不然暴露了可就不好了。
[是谁,负责管辖码头的区域?]君易冷冷的开口,气压越来越低,阴沉沉地让人大气也不敢出,那艘船沉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几近一半的货物就报废了,遇水以后那些药粉都渐渐化开,不能再用,那他们在金额上也损失惨重,药品一向都是非常赚钱甚至可以说是暴利。
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从君易背后不远站了出来,默默背着手站在他面前,[少主…是…是小的管理这儿。]
听这个人的话,他貌似还是君易安排的人,君易却丝毫没有犹豫,从腰带里抽出别的枪一枪开在他的小腿上。
[第一枪,给你的办事不力。]
那人疼地龇牙咧嘴往下半跪,本就不高的人一下子又去了半截一样,他没有半点反抗半跪着,倒是有人开口替他求情。
[大人…这个不关林管事的事啊,刚才大家都还好好的在吃饭,然后没过一会儿就这样了。]
[是啊是啊。]
没过一会儿,大多数的工人都附和起来,这些舆论声中突然有人高声喊了一句,[诶,刚刚有两个穿得很奇怪的人来过!他们穿得就像电视里演的特务一样!]
陆桥臣在棚子一侧直想骂娘,什么叫像特务一样!
君易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再抬手一枪打在林管事的左手臂上,[第二枪,给你的防范不严。江锫,把两位客人给我找出来,既然来了,我们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一下人家。]
君易将枪递给身旁的人,轻言轻语地做着吩咐,场地虽大却静地能听到他每一个吐字的音节,他抽出一张白色的手绢擦了擦手,扔在林管事的脸上,转身坐在来人端出来的太师椅上,手指尖轻轻扣着扶手,其实,他也是没有把握他们会出来的。
叫江锫的男子接过枪朝着君易鞠了鞠躬,将君易的枪放进盒子里递给下属放好,给身侧的人做了交代,清了清嗓子。
[在场的人里,出了想要劫持货物的盗匪,所以现在我们大人决定,要排查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放心不会让大家受到伤害,还请各位配合一下。]
江锫可能是君易那一群人里看着最和善的一个,所以他的话稍微让这些工人心里没有那么紧张了,其实不然。
郑桓轻轻地将手机揣回兜里,贴近陆桥臣的耳侧轻声言语,[江锫就是那个幽灵后来新进的成员,人称笑面虎,只知道他进了幽灵以后取代了门主,没多的资料了。]
陆桥臣点点头表示知道,郑桓又默默地与他稍微拉开一些距离,两人潜伏的位置其实也不是太妙,但如果不细搜还是不会找到棚子的床侧的。
陆桥臣还满脑子都是郑桓刚刚提供的那个资料,那个在君易身边甘愿当左右手的江锫,居然是现任的幽灵组织门主,他为什么甘愿给君易当下属?那只有一个可能,他的门主,是在君易的帮助下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的,至于是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一个君易就不是特别好对付的角色,再搭上一个幽灵组织,就成了一块硬石头,左右为难。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魁梧男子走进了棚子随意扫视,陆桥臣和郑桓轻微的挪动,往床下钻了进去,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出口并不远,不过如果他们逃跑,一定会被枪支射成筛子,还不如智取。
那人刚要掀床单看,外面传来一阵枪响声,那人又匆匆忙忙地跑了,陆桥臣和郑桓对视了一眼,伸手拉开床单一角看外面的情况。
一辆黑色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车的越野车立在码头入口牌坊下,车的天窗大开,里面站着一个同样稚嫩只有**岁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手枪眼神凛冽,方才开枪射击了几个君易这边人手的就是他。
少年冷眼看着君易,双目一凛,[把我爸交出来。]
君易的脸色更臭了,今天估计是他黄历上最倒霉最不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