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陆仁在影盟永安城分堂内已住了两月,他在前半个月击败了言笑,之后便一直是燕青书与他较量,从最初撑不过其一掌,到如今已是能在其手下走过数百招而不败,实力也是从借物初阶提升到了借物巅峰,甚至已经隐隐摸到了离器的门槛,正常来说,即便是天资过人之辈,从借物初阶提升到巅峰也是少则半年,多则三年五载也不出奇,陆仁这进步速度可谓神速,也让言伯庸连连夸赞,时不时亲自悉心教导一番,只觉自己实在是遇到了一个十年难遇的修行天才。不过他却不知,陆仁跟随杜丽娘修行多力十年,基础早已扎实得不能再扎实,杜丽娘虽然自身天资极其妖孽,奈何脾气古怪,教导手段也粗劣不堪,且也由于一些深层原因,心下矛盾,不愿放手去让陆仁修行,饶是如此,陆仁也是自行提升到了借物阶段,而如今骤遇言伯庸这等明师悉心调教,且有燕青书这等对手整日切磋实战,十年积累一朝爆发,修行之速自然想慢也慢不下来,不过如今提升到了借物巅峰,积累也已渐渐耗尽,想要提升到离器阶段,恐怕还得再积累一段时间方才能成。
陆仁虽然对自身的实力提升很是高兴,不过他心中更牵挂自己的弟妹们,两月间也已多次提出想要闯出内城,去和弟妹团聚,不过却总被言伯庸及乌鹿劝阻,告知弟妹们目前处境很安全,而内城兵士对他的搜捕力度依然还较大,让他实力再提高一些,同时搜捕力度再降低一些后再出城,这样对双方都是好事。陆仁也能理解,知道两人确实也是为自己好,也便强忍住心下焦急,继续埋头修行。
这一日,陆仁依然在武堂内与燕青书过招,忽地见言笑满脸心事走了进来,道:“师哥,爹在议事厅,有紧要之事商议,让我喊你过去。”
燕青书知道自己这师妹平素喜欢和自己开玩笑,从来不喊自己师哥,要么是喊小燕子,要么就是直呼自己名字,此时却是出奇郑重的喊自己师哥,显然是遇到了紧急大事,当下不敢怠慢,连道:“陆仁你自己练习一番,我去去就回。”也不待陆仁答话,已是身形一纵出了武堂,几纵之间已是消失不见。
“大妹子,出了什么事情?”陆仁大致也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看着言笑问道。
“不关你的事。”言笑自从陆仁打断了她的竹笛,就没给过陆仁好脸色,如今她自己也是心下惶惶,哪里有闲心去跟陆仁说话。
“我陆仁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承了言叔救命之恩,又有授道之恩,我自然要誓死以报!”陆仁郑重道,“若是言叔或是这分堂因为我而遇到了什么变故,需要我来扛,我陆仁绝不会退缩一步!”
陆仁猜想自己如今是通缉要犯,可能永安分堂遇到的事情和自己有关,心中顿时想着决不能让言叔为难,自己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凭着一双拳头杀出内城,带上弟妹们亡命天涯就是了。
“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言笑不耐烦地道。
“我不信!”陆仁一瞪眼道。
“爱信不信。议事厅的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知道是什么事你自己去问我爹啊,我才懒得管你。”
“好,我就去找言叔问个清楚。”陆仁二话不说,抬脚便朝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内。
言伯庸眉头紧锁坐在议事厅最末端的椅子上,三位副堂主则是站在一边,同样沉默不语。适才他们听了言伯庸的说明,方才知道如今永安城局势的险恶,已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青书,此次蜀郡那纳兰家族亲自派遣直系族人前来,可见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清剿我影盟这永安分堂了。如今仅仅过了一月,我永安分堂十八名队长已有三人被活捉,六支小队全军覆没,”言伯庸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这把老骨头,也已经活够本了,此次恐怕难以熬过,不过你与笑儿还年轻,潜力无限,你们才是我影盟未来的中流砥柱,你们必须要活下来,提升实力,将影盟的大业继承下去……”
“师父,您别说这丧气话,谁胜谁败,还是未知之数。”燕青书眼中有厉芒闪过,“我永安分堂也遭围剿过多次,如今他们却连我们分堂落脚之处都未查清,可见其能耐实在不大。此次虽然集结了所有府兵与十八门派合力清剿,只怕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们只要隐忍过这段时间,暂且按兵不动也就是了。如若当真躲不过,以我们分堂的实力,也不见得就会怕了他们!”
“哎,你是不知道纳兰家族直系子弟的可怕之处。”言伯庸叹道,“我年轻时,当时还在王城影盟总部,一次皇族派兵围剿我影盟,我见过纳兰家族直系子弟所用的伴器……简直是匪夷所思,无可匹敌,当时与那名纳兰子弟相斗的三名堂主,一身持器巅峰的修为,借助阵法合击之力,竟然都扛不过对方一招……”
“堂主不必涨他人志气,”雷虎道,“这次来的不过是个小女娃,据探子打探,似乎还不是持器者,这等实力,根本不足为惧!”
“不错,如若当真开战,师父您老人家到时候只需牵制那陆柳,纳兰家族的女子,就让青书去会会她,看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