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车夫在纳兰永安身边待久了,自然也是精明之人,得了城主示意,又见了适才纳兰容慧的手段,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大小姐,自己人头落地,马鞭连挥之间,恨不得将马车驾得飞起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已进了永安城。
城内此时正是人潮涌动之际,车夫进城后却是毫不减缓马车行进之速,一时间顿时在主城道上扬起一片灰尘,更夹杂着一片大呼小叫、哭爹喊娘之声,直往城主府奔去。
“吁……”马车在城主府前停下,还不待车夫下车,纳兰容慧已如一阵风般出了车厢,径直往府内行去,一路上只听得砰砰乓乓的声响,一众阻拦的府兵已是东倒西歪的委顿在地,面容苍白,显是各个都受了不轻的伤,这场面直将那车夫看得目瞪口呆,又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这似杀神般的大小姐放在眼里,否则自己小命恐怕已经交待了……
待得纳兰永安回府时,他见到鸡飞狗跳的城主府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抓过一个府兵询问,方才知晓这大小姐已经几乎将府内一半的府兵给打伤了,如今更是大摇大摆的坐在平素商议城内大事方才启用的主殿之上,全府剩余的府兵将那主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偶尔一两个胆大的府兵冲进去,不消片刻即会大口吐血飞出殿外,以致如今府兵们已是没一个人敢冲进去擒拿这胆敢大闹城主府的“逆贼”了。
纳兰永安一时哭笑不得,连忙下令遣散了一众府兵,随后带着九大门派的掌门匆匆前往主殿迎接大小姐,他一身肥肉,如今来回奔波,也是满身大汗,苦不堪言,心底也不知把这纳兰小祖宗骂了多少遍,脚下却是跑得无比殷勤,边走还边想着如何讨好这位大小姐。
“大小姐,都怪小人不好,让您受惊了。”纳兰永安人还未进殿,一堆谄媚之语早已连珠炮般脱口而出,“小人已经下令责罚了一众胆敢阻拦大小姐的奴才,扣除半年俸禄,还将带头冲撞的几名首领收押在死牢,待大小姐之后慢慢提审,以明法纪。”
“废话。”纳兰容慧坐在大殿内华贵异常雕龙砌凤的城主大椅上,百般不耐地道,“本小姐是奉我三叔之命,前来你们这穷乡僻壤的永安城捉拿影盟反贼,哪里有空管那些废物的闲事。既然你们永安城最厉害的几个门派的门主都在这里,你就给我详细说说如今永安城的形势,本小姐也好制定一个剿灭反贼的计划。”
“小人遵命。”纳兰永安连点头道,“不过大小姐路途劳顿,不如先让小人给您接风洗尘一番,之后再慢慢商议此等大事……”
“你再嚼舌根,便如此椅!”话音未落,那城主大椅忽地就四分五裂,木屑在殿内纷飞,纳兰容慧身形如电,已到了他身侧,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纳兰永安吓得浑身一颤,连哆嗦着道:“大小姐息怒……息怒……”
“说。”
纳兰永安再不敢有丝毫违逆,忙道:“我永安城影盟一众反贼,平日里行事极为隐秘狡猾,我曾多次派兵围剿,尽皆无功而返,如今我们也难以找到他们的老巢所在,不过他们的成员信息,倒是有掌握了不少。
“影盟在我永安城所设分堂,堂主名为言伯庸,乃是持器者,实力应该是在持器者初阶或是中阶,当初我拂叶居门主陆柳曾与之短暂交手,未分胜负,陆居士当时还是持器者初阶,如今已是晋入中阶了。
“此外,这分堂内还有三名副堂主,按实力排名的话,应是罗子风第一、雷虎次之、燕青书最末。罗子风乃是意动巅峰实力,应该已经隐隐触摸到觉醒阶段了。而雷虎,则是一个异数,此人在多力上资质平平,如今恐怕仅仅只是附体阶段,而令他成为副堂主的,乃是他一身强悍的必力,此人身若猛虎巨熊,一身铜筋铁骨,即便以多力附着于兵器之上攻击他,也仅仅只能在他身上留下极浅的伤痕,寻常兵器对他更是毫无用处。至于燕青书,此人实力处于离器巅峰,倒是不足为惧,不过此人是言伯庸的爱徒,潜力很高,若是放任其成长,恐怕要不了几年便有机会觉醒成为持器者,也是一个大威胁。
“平日影盟都是按四人或五人小队的形式行动,因此在副堂主之下,还有十八名队长,这些人中,实力强者也不过在附体到离器阶段之间,在场诸位门主皆是我永安城精英中的精英,尽皆可敌,不足为惧。”
纳兰永安一口气说完,擦擦额头的汗珠,小心陪笑着看了纳兰容慧一眼,纳兰容慧不置可否的晃着脑袋,也不看他,忽地面向众人道:“你们这些个门主实力如何,我大概也清楚了,除了陆柳的实力还行,能派上一点用场之外,其他的都是废物。”
这一席话,听得一众门主皆是暗暗咬牙,满心不忿。想他们个个都是可以说在永安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平日里出门也是前呼后拥排场极大,地位也不过是略逊于城主而已,如今却被一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呼来喝去,更是被口口声声的称作废物,让他们一张张老脸实在是没地方搁,只是眼见他们的城主在这丫头手下犹如温顺的小狗般不断摇尾乞怜,他们也是深于世故、老谋深算之辈,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前又眼见炎龙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