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安排的人效率很快,不一会就包下全城最好的客栈,并在客栈外面安排了守卫,三步一岗,可谓密不通风。
“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们要牢牢记住,不能出一点纰漏!”客房内,胥欢礼压低声音说道。
胥书妍刚要开口,胥牧渔一把捂住她嘴,悄声道:“你说吧,二狗哥。”
胥欢礼点点头,“从明天起,我的梦中经历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万一别人问起,你们就说我受伤一直昏迷,清醒后莫名其妙就懂了许多东西。尤其是你,二丫,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胥书妍被蒙住嘴无法说话,只得拼命点头。
“咱们是孤儿,不识字,不会武,突然懂了那么多东西,自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攻击咱们。这个世道就是这么复杂,反正别人问你们就说一概不知,其余的交给我就是。”
“知道了二狗哥,你放心吧。”胥鹿言正色道。
从一个受人欺负的孤儿,突然摇身一变,会武术,懂识字,这也就罢了,制盐法的出现,会凭空出现多少利益,又会损害多少人的利益!胥欢礼知道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现在只能未雨绸缪,尽量统一口风,反正到时候有人问起,自己心中早有一套说辞,无非水来土掩罢了。
次日清晨,胥欢礼罕见的早早起床,唤醒几人,刚用过店小二送来的早膳,便有人敲门,说朝廷来人了。
一出院门就看见苏靖,一身白色罩衫,穿在他身上,看不出半分儒雅,倒是说不出的灵动之意。苏靖身边站着一位中年人,五十来岁,面白无须,眉目顺眼,身着宝石蓝长袍,手拿拂尘,一望便知是宫中宦官。
两人身后有上百卫兵肃立,均是顶盔戴甲,手持长矛,一片肃杀之气。
苏靖一见胥欢礼便匆匆走上前,“我已上奏朝廷,皇上很重视此事,这位是奉命督视的刘公公。”
胥欢礼走上前拱手行礼,那刘公公却道:“闲话少说,昨夜二更时分,苏公子求见圣上,说有人能从盐矿中提取食盐。皇上龙颜大悦,若此法可成,不仅我夜郎国不再缺盐,能倚之富强,更可缓解天赐上国战线吃紧局势,乃至于贩予清河、明辉等邻国,使之成为天赐、夜郎两国屏障,可谓功在千秋。”
“故命我出宫,带齐所需兵马器械,一切听你吩咐,若是你所言属实,皇上说了,保你一份大好前程。若是你胡言乱道,便是惊扰圣驾,我也无需奏请皇上,可直接命人斩你!”
“如此……”胥欢礼淡淡一笑,“那就动身吧。”
出城不到五里,便有盐矿,一群人整地驻扎,不多时便安顿好了。胥欢礼吩咐人用铁锤敲下几块盐矿,放置好器械。
“看好了。”胥欢礼拿把小锤子把大块的盐矿小心地砸成小粒,又唤人把盐矿倒进石磨眼,转动石磨,褐色的矿粉从石磨边缘缓缓溢出,然后把矿粉收进木桶,加水,用木棍搅拌,让盐分充分融进水里,待溶液饱和,就倒进另一个蒙了双层麻布的木桶,不一会,麻布上全是灰黑色的矿渣。去掉麻布,桶里的溶液便成了褐色,颜色变浅了,但杂质依然很多,又在一个木桶上蒙上四层麻布,再次过滤,留下了浅红色的溶液。眼见杂质已过滤干净,该脱毒了,胥欢礼取过一个硕大的漏斗,又叫人砸碎木炭,把木炭粒用四层麻布包好塞进漏斗,挤得严严实实,找了个架子,把漏斗固定在架子上,将溶液倒进漏斗,不一会,淡青色的溶液缓缓流出,捞一把尝一尝,不错,只有咸味,没有苦涩,过程中虽然损失了一些盐,但可保证煮出来的盐绝对可食用。架起柴锅,把溶液倒进锅里熬。
那位刘公公此前一直面无表情,见胥欢礼做得有条有理,显然不是信口胡言,面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苏靖紧张地看着溶液在锅中翻腾,问道:“能成么?”
“咋能不成,咱们制盐还没你带这么多家伙事,取出的盐都能吃。”胥牧渔大大咧咧说道,眼神却游离不定,很显然他心中也没谱。
又过了一会,眼见水分逐渐蒸发干,锅底只留下厚厚一层青色的硬壳,胥欢礼这才吩咐人撤柴起锅。
苏靖早已迫不及待的从锅中挖了好大一块盐,刚塞进嘴里脸就变了色,强忍一下,实在没忍住,呸的一声吐出来,吐舌道:“太咸了。”
刘公公也掰下指甲大一块盐送进嘴里,咸得脸都抽搐了,也没舍得吐,他知道青盐在夜郎国的重要,说是堪比黄金也不为过,非得尝清楚尝仔细了。
好不容易细嚼慢咽的消化下这块盐,刘公公整了整衣袖,突然朝着胥欢礼纳头便拜。
“之前多有得罪,公子大才,定不会放在心上,老奴且代这夜郎国的黎民百姓,拜谢公子大恩!”
胥欢礼将刘公公扶起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本是我夜郎子民应尽的本分,刘公公这礼太大,我可受不起。”
之前还觉得此人倨傲,刘公公来上这么一出,胥欢礼瞬间对此人印象好了许多,先前的些许不快都消散不少。
“说得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