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你这句话,我必定要父……亲奏请陛下,赐你个大官当!”苏靖拍手说道。
刘公公看了苏靖一眼,宠溺之色一闪而过,被胥欢礼看到,心中一动。
刘公公笑着附和:“苏公子所言极是,老奴回去便为胥公子请功。”
胥欢礼拱手道:“做官就不必了,能封个爵位胥某就感激不尽,最好是世袭罔制的,还有我这几个弟弟妹妹,能炼制出青盐,他们也出了大力。”
苏靖奇道:“别人都巴不得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你这人倒是奇怪,怎么偏偏不愿意做官?”
胥欢礼正色道:“只因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性,混吃等死是我平生最大的梦想,要是做了官,估计没过俩月就被皇上斩了。”
苏靖瞪大双眼,一脸怪异,二丫几人也是一脸的好奇,连刘公公也翘起了眉头,显然没想到胥欢礼如此回答。
“这是为何?”
胥欢礼哈哈笑道:“我们打小便是孤儿,没在学堂上过一天学,什么治国安民之策我们从来都是不懂的。后来机缘巧合,读了点书,也知晓了一些道理——三瓜俩枣,半生不熟的不提也罢。可恰恰是这一知半解,反而让我时刻提醒自己,你的能力有多大,你该做哪些事,哪些事情是你做不来的碰也不要去碰。”
“做官难,往大了说,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我想也不要想的;往小了讲,人家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但身为父母官,你就是一方水土,那么多条人命,全在你肩上担着呢。这些东西我想想都头痛,知道自己做不来的,硬要去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非我所愿,心里总会不爽,偷懒倒不至于,但难免懈怠,万一出了岔子,收不了场,你们说,皇上是挥泪斩我呢,还是挥泪斩我呢?”
“好!”刘公公目露赞赏之色,拍手叹道,“公子所言极是新颖,仔细想想却的确是这个道理,人贵乎自知之明,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明白这个道理呢!”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道理,无非是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罢了。”
此话一出,刘公公和苏靖均是目露奇光,胥鹿言拍手叫好,胥牧渔却是悄悄撇了撇嘴,显然是不大认同。唯独胥书妍,茫然四顾,一副不是很懂的样子。
苏靖笑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皇上与你素未谋面,就算日后见过你,你又不是什么能臣干吏,斩了也就斩了,凭什么还要为你挥一把泪呀!”
胥书妍反驳道:“二狗哥很能干的,皇上肯定会看重他的!”
苏靖刚准备反唇相讥,却见胥欢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了想,垂头放弃了。
三天后,客栈中。
“二狗哥,都三天了,怎么宫中还没消息传来啊,咱们献了制盐法给朝廷,皇上不会出尔反尔吧,这莫非就是你讲过的“飞鸟尽弹弓藏”?”二丫歪着脑袋问。
自那天刘公公回宫后,宫中没有召几人面圣,也不见任何赏赐,到现在已过了三日,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要我说,咱们也不稀罕什么封赏,前日咱们礼义帮在西门大街点香开堂,也招了好多兄弟,要不是二狗哥阻拦,还会更多。二狗哥说的保护费,咱们也去收了,只收那些商铺利润的十分之一,好多掌柜都说,咱们礼义帮比之前的二狗帮好得太多了呢!靠着收保护费,也够咱们逍遥快活了,可惜二狗哥不愿当这个帮主,否则哪能轮到我!”
胥牧渔一点也不慌,他一直对帮派江湖有着浓厚的兴趣,把疯狗帮赶出西门大街后,这种兴趣更是高涨到了极点,简直已经变成人生目标了。自从胥欢礼无意中说过前世一些帮派的事后,就兴致勃勃要开帮立派,胥欢礼也没拦他,反而帮他出了许多主意,甚至礼义帮这个名字,都是胥欢礼取的。
“二蛋,你要搞清楚,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帮主,更不会加入什么帮派。礼义帮的成立我确实出了些主意,但我是不会在里面担任何关系的,因为我骨子里就讨厌打打杀杀……喂,混蛋,你做出那样一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能与帮派牵扯关系,当眼前这三个货的老大都够自己头痛的了,怎么还会往自己身上加担子,那不是自虐么。况且自己是要封爵的,堂堂一个官身,要是让人家知道是土匪头子,简直要笑死人了。
“二蛋,礼义帮的发展概略和宗旨我已经讲给你听了,二牛在帮里也能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当然那是他自己情愿,我管不着。以后你的帮派如何发展,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一概不问。我只要求你两点,一不许伤天害理,二不许勉强人。”
“还说不许勉强人,人家要加入礼义帮,二狗哥干嘛不许?”胥书妍撅起了嘴。
“你闭嘴,小孩子哪有进帮派的,就该给我规规矩矩的念书。”
“人家只比你小一岁……”胥书妍揪住这点不放,开始喋喋不休。
“可是二狗哥,咱们是帮派啊,你口中所说的黑……社会啊,咱们不拿着刀去勉强人,难道还跟别人讲道理啊!”胥牧渔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