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什么转染病,别人那是怕被老妇人讹诈钱财,怕给赖上了是自己撞倒她的。”见多识广的李兴笑着为李田解惑。
“真是这样的吗?真会有这样的人吗?可就算老妇人讹到财物了,可她还有脸在那地方生活下去吗?”李田的困惑却更多,连连疑问着。
“唉,这种事多了去啦!这是民风渐坏,而官家非但没有引正好,却常常有推波助澜的结果。
“推波助澜?怎么个说法?”
“唔,举个例说吧。假如,我说是假如啊!假如李贤硬说你家宅基地是他的,到官府中打官司,只要他暗送笔财物便可赢了官司,这样你会信有公平公正存在吗?恐怕你也只信钱,有权有钱便是大爷。因为钱可以通天了,就算犯法了,也可通过权钱交易,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么无权没钱的普通民众能指望谁呢?只能指望拳头了,那么戾气自然渐生。”
“而讹来的钱虽来路不正,但又能怎样呢?你不是看不惯,不卖东西给我,不跟我做生意吗?但多的是人争着去挣我这份钱呢,因为钱已变得如此重要,谁愿跟钱过不去?管它来路正不正,反正我有钱了,可以疏通关系,可以通天了。多的是那些需寻求关系的人,多的是需走个什么后门,办个什么批文的人等着找我呢。如此个能让人笑贫不笑娼的社会,讹人钱财能带来丝毫心理压力吗?”
“再者,如今官场生态,官家人最关心的是什么呢?是他顶头上司的目光,因为上级一言可定他官途生死。那些无论是讹人的老人,还是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无关民变,谁愿意去管?从老人身上非但捞不到油水,没准弄个什么小伤来,若起民事时,那他在上司的眼中就完蛋啦。纨绔子弟身上是有油水,但人家不是有权就是有钱人家,既然权可以遮天,钱可以通天,你敢管的话,那不随时可有灭顶之灾?”
“这样说来当官的也不轻松容易啊,随时可能踏入陷阱。我挺可怜那些当官的,这不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县城里所碰到的官家人都凶神恶煞了。这因为他们不但要去压住民众的戾气,并且这尾巴夹久了,总要舒舒气才行。理解,理解!”李田呵呵笑道。
“但我感觉到今时的社会风气不至于多坏吧,我觉察不到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呢。”李田又疑问了。
“这么说吧!”李兴一想后说:“苟政、劣政和恶风败俗在每个人面前都会形成一堵无形之墙。这堵墙是由中间开始,朝上向下逐渐发展。处于社会中间的人,会率先感受到这堵墙在他们的生活中造成的重重障碍。而上层人士,因为够高,所以他们能轻易跨过。下层人士,因为够低,所以亦可方便钻过。所以这上、下两层的人士是最后才会感受到这堵墙的存在。当他们都已感受到这堵墙时,那就代表已有许多人给撞得头破血流了。这时,大部分人会有推翻这堵墙的想法,那就代表着风云变幻的大时代要来临了。”
李兴见李田听得满头雾水,他暗想:我今天究竟怎了?怎么突然兴起大谈国事的兴致,可惜李田这老实巴交汉子不是个很好的倾谈对象啊!
李兴转念数回,可忍不住本身的谈兴已起,便转换说法,以举例的方式跟李田这头“老黄牛”再谈。
李兴说:“上个月,陈超给罚没了笔大钱。说是他的货物载得过重,将官道压有内伤,伤到地基了。那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不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运载货物的吗?不过是新知县乍来,而陈超恰好这个月跑了趟马市来不及打点罢。陈超没权却有钱财,就免不了给盯上。陈超也就算是中层稍上的人士吧,所以他就先撞上吏治败坏这堵墙了。但李田,你现在就撞不到这堵墙,你想人家能从你这罚得多少钱呢?因你比陈超低,所以陈超能撞上,而你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便是其中的道理。”
“呵呵!我终于明白啦!因为我穷得够低,可以从那堵墙下钻过去,所以这才无所觉。”李田讪讪道。
“那我们这些底层人士,还会感受到哪堵墙的障碍吗?”
“当**更甚时,当陈超他们的‘造血’功能被吸得无利可图时,像陈超他们这类有钱财有能力的人士维持不了庞大的开销时,便会以脚作为无言的抗议。官场人来人往换着人,永远不会有饱足时候,那么其时只好向更低层人士开刀了。加税,只不过是最直接却是低等的手段罢,那些无形的巧-取-豪-夺,那时你们自会感受到切肤之痛。当社会发展为全面的掠夺性**时,你们自会给那堵墙撞得头破血流。”
难怪李兴今晚有兴致跟着老实的李田谈起国事来,除了这守夜的无聊外,更是由最近发生在好友身上不公、**的事情所引发。
“那上层人士是什么时候能感受到呢?”李田听得冷汗淋漓,却忍不住关心下另一拨高高在上的人士。
李兴想了想,今晚谈致正高,而李田为一老实庄稼汉子,听听也无妨。因此他便说起另一桩事来:
“我有一旧同僚,当年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如今他已是一员将军。年前他跟我打过商量,想我给他出脸,垄断军马生意。军马生意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