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处突然响起此音自然是够吓人的,李健生也正是借吓吓那伙人来消消气。可那李源也太不中用,竟给吓得尿了裤子。此糗事经李世富一伙一传,结果村中人皆尽知,让李源好一段时间只能低头走路。
“果真是你弄的鬼,如果我告诉彩玉姐,从今以后你就休想吃上她所做的那些零食了。”李文脸露一丝坏笑对好友说道。
“别!别!别!求你不要告诉别人。”李健生虽知对方多半是玩笑话,却还是禁不住大急。他不单是担心李源的怨恨,更是舍不得彩玉姐做的那些丰富可口的零嘴。最重要的是他如同李文般,对李源家那位勤劳贤惠、心灵手巧更怀有颗慈心的大姐敬重有加,万万是不愿自己如此顽劣的一面让对方知晓的。
“装神弄鬼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吗?你那次带我去李世富家屋顶摆上那件东西,结果就那么有一下停一阵的搞得他家整夜不得安宁。”
“那次的事就你我知道,千万别漏口风了,我们互相保密可好?”李文也只是唬唬对方罢,便趁此与自己的一件私事挂起钩来互换保密。
“我当然绝不会说给他人知的,那次李贤强欺祥婶家中孤儿寡母,人人瞧得都很气愤。可连老叔公族长都没吱声,也亏得兴叔出口,把他们驳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罢手。李文,你知道吗?我可崇拜死你父亲了,我父亲如有他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当时就想,如果我有本领必会出手好好教训下那家人的。你看,我怎么说漏嘴给你和兴叔添来麻烦呢?”
那是去年的一桩旧事,李世富之父李贤硬说祥婶家稻田长势好,原因是祥婶家那几亩水田处于他家水田下游,李贤家那数十亩田可是下足肥料的,自然会有些肥水流入祥婶的田中。于是李贤便开出两条件,要么是每年给他家相应的肥料钱,要么就是将田卖给他,否则就断水或公堂见。
“争胜,只能是勤勉的动力,而不是不择手段的借口!”李兴说了此句让乡人赞颂多时的话,就让李贤连连拱手认错。
忆起当时父亲正气凛然把那李贤驳斥得面红耳赤样,今时李文还仍有满满自豪感。
他日,李文成才后,忆起童年种种,对什么才是父爱如山有莫大体悟。他儿时,父亲李兴便好好扮演了此角色。李兴不但给了他遮风挡雨,也让他站的高高的,使外面精彩世界更多的纷纷呈现在他眼前,最可贵的是让他呼吸上别于世浊中的旷神清新空气,这便是真正意义的“父爱如山”。
而当夜,同样气愤的李文做了个巧妙的装置,伙同李健生将那装置偷偷抛于李贤家主屋顶。那装置会定时滚出块石头来,结果当夜弄得李贤一家惊恐不已。
初始他们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扔石块上屋顶,派人守着屋的四周却也无济于事,屋顶那渗人的咕噜咕噜滚动声,隔个那么段时间仍如期响起。唬得李贤第二天一亮,便急忙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去庙里求神拜佛。
“正是那次我父亲出头了,所以那夜我和你捉弄他家的事可千万千万别泄露半点出去啊!”李文又郑重叮嘱道,他小小年纪已比许多人有多想了那么一步,实是难能可贵。
突而他又想起一事,便转过身双手合并对着榕树底点拜着说:“我虽然是用来吓坏人,但也是借冒鬼神名义,多有抱歉,多有抱歉了。”
“我的娘啊,这都要告罪的?”李健生这次对李文的做法嗤之以鼻。
“有时你放了个响屁后,那不就要磕头认罪,要告罪说:对不起,对不起,有哪位神仙、鬼爷经过路过,如给我的屁打到脸的话,请恕罪,恕罪!这样的话,那不要把人都憋死?”
“哈,哈,哈!说的也是,是我太着套了!”李文听着健生怪声怪调说的有趣也在理,哈然一笑承认自身错误。
“你这小子常打响屁的,上次不就打到李世富那胖鬼脸上了吗。如果每次都要向鬼神告罪的话,真会累死你丫的。”
“能吃上小爷一屁,那也是那胖猪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哈哈哈!”
“怪不得他最近越来越胖了,是你的红薯屁养份充足啊!哈哈哈!”
二人畅笑着融入村外夜幕中,神秘的黑夜,在这两大胆小子心中竟没留下半丝畏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