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冰肌玉骨。虽衣饰普通,仍让人禁不住夸声:好个清丽入骨的美人儿。
“夫君,可否以头上这轮明月为奴家作诗一首?”
“以明月为题之诗多如过江之鲫,大多是写景抒情。”
文士略一沉思,接着又说:“古人写诗目的为言志,而今大抵都已发展为抒情,多是个人表达。但我认为诗如多含天道哲理,或许对世人更有帮助。”
文士抬头一望空中的皓月,便对身边充满期待的娇妻说道“今天我就以明月来作首蕴含哲理的诗吧。”接着便咏起:
仰问月缘何圆,
俯思人偕结缘。
圆月月光皓地,
完人人情满世。
“夫君的确是独具匠心,可我们小女子不会去想太多的大道理,更愿听些悱恻缠绵的诗句。夫君可否成全奴家这一私心?”
“娘子言之有理,诗格诗律给定得太死,这诗还是比较长于言志言景言理。要满足你们小女子的花月心思,恐怕要用如今渐流行的词才行。这词本就和曲而作来,让人伴曲而唱。它才有足够的余度给文人发挥,可做到曲子悱恻,文辞缠绵。”
文士头头是道说着,顺手于路旁摘了朵小花递给娘子,他接着说:“唐末温庭筠于词方面最有建树,被誉为花间派鼻祖,自此词风渐盛。”
今晚我就用小曲《如梦令》为词牌,为娘子你作词一首:
如梦令
月下伴侣云步,鬓磨耳语无时。
何受美人恩?撷一花献艳眷。
莫嫌,莫嫌,一蕊一瓣一世。
听着夫君浅浅吟起这新作的如梦令,夫人眼波流转,脉脉欲醉,心中爱慕如春风拂过,处处萌动。
她赞誉道:“我家夫君不愧为状元之才,文思一转便可出口成章,他日必成国之栋梁。”
“哈哈!世人只道工诗词,精辞赋便可成为士大夫。谁知真士大夫者,不在文采,而在当裨益国家,惠及民众。我更在意的是,我通读史书,悠悠兴亡事,历历胸中藏。我如今高中榜魁,他日必可一施拳脚,一展抱负!”文士踌躇满志说。
夫人葱葱玉指轻捻小花悠转着,她低头看着那花蕊花瓣轻轻说:“夫君,我不求几生几世,但求今生今世我们相濡以沫,你对我情深义重,我对你亦情深款款,白首不相离,今生定不辜负这天付良缘。”
“对了,夫君,你给我们这孩儿起个什么好名呢?”夫人想起一事问。
“我素来赞赏李商隐大先生的飞扬文采,其有一诗:青女丁宁结夜霜,羲和辛苦送朝阳。丹丘万里无消息,几对梧桐忆凤凰。”
“我就以诗中的内容来取名。这青女为主霜女神,羲和为管太阳男神,如直接取其名似乎多有不妥。我取头截尾,我们这孩儿,为女则名为‘青霜’,是男就名为‘羲阳’,你看可好?”
“啊,小家伙踢我了!”夫人来不及回答,却喜叫起来。
在陈凤兰羡艳意渐深时,她竟看到了那于李文处消失的小人重现,小人对着凤兰露一巧笑倩兮的笑容后,一闪飘进了那夫人腹中。
一股道不明的忌恨由凤兰心内升起,她前所未有莫名地对一腹中小儿充满了浓浓敌意。心中的这种感觉让凤兰极为不舒服,她只想离开此地,永不要见到这腹中之人为好。
今次天遂人意,凤兰转眼消失,她这次来到一小镇中的小茶馆里,只是这次的转换似乎花了段时间。
突然号角响起,街上冲出一队黑甲骑士。这队骑士直奔前一大院而去,马嘶甲响,杀气腾腾。
大院墙上人影绰绰,刀剑出鞘,怒箭前指。
“黑骑怎可能在这出现的?”居首一华服青年神色惊慌问。
“表哥,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另一华服青年更是脸色惨白。
“我们守上一顿饭功夫,主父和太师二老就该能赶来了,到时天大的事也会平安了。”旁一军师模样的人安慰着这两主。
这时街上走来一青衣中年文士,这人文质彬彬,面相和善,而且身材匀称,步伐稳健。初看像一身体不错的秀才,却又有股很隐晦的气势蕴藏在其身上。
当然来人必定不是普通人,因为其身后紧随着三位黑甲将军和三位白袍文官。
凤兰看到这青衣文士后,身体剧震,这人给了她份极熟悉又陌生;好想亲近又极力疏远的奇特矛盾的感觉。可她又怎么都动不了,也吭不了声。
这青衣文士就此坐于小茶馆里。
“报······”一甲士来报说:“前方遇敌顽抗,我方受伤三人,杀敌五人。”
看到青衣文士眼眉轻跳,一玄甲将军移步解释禀奏:“统帅!院中有两位贵人,将士们缩手缩脚难免被动点。”
“朱明官,呈上你的调查报告来。”文士不可置否,而对一白衣者说。
青衣文士脸色平静看完报告,转头对方才解释的玄甲将军平静说:“宋神将,你全权指挥卫队,尽快缉敌,遇反抗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