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邻右舍偶尔接济下,虽还是一贫如洗,倒也还可安身立命,债务也渐渐还清。但因家庭因素,其年达三十仍孑然一身。直到前些年,才给人撮合娶一流落到此的女子为妻。只是那女子时疯癫、时呆痴。幸好还能生下个健健康康的李健生这根独苗,也算是其家中不幸中的万幸之事。
健生寡言倔强,加上有位疯癫的母亲,他在村童中自也不多待见。慢慢的李文、李健生、李源靠拢组合,三人也成了个小小的弱势团体。
吃罢手中红薯,李源随着李文朝村尾那绵延的小山丘走去。他俩走经村尾时,那群同龄村童停止了追逐嬉戏而望向他们。其一衣着光鲜,体态肥壮白嫩的村童,边夸张的学着李文那有些生硬的走路姿势,边冲着两人怪叫着:“龟孙,傻仔,来和我们一起玩吧!”旁的七八人也有样学样在那迈着夸张奇特的步子,一面锁仔、龟孙、娘娘腔的怪叫着。
“你们几位小鸭自个玩吧!”李文早对此司空见惯,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群呱噪着,走着八字步的小鸭子罢了。冲他们如此的呼喝一句,李文便懒得理会他们,继续若无其事走自己的路。李源则收收脖子,向李文的一侧靠上一靠,不吭声随着离开了村尾,走进那片连绵小山丘中。
那是以本村最大地主家小儿子为头的一伙村童,人多势众。还好李文家如今家境也不错,加上是武官家庭出身,狗方且会择人而吠,这些贼精的村童对李文倒也不敢明目张胆欺凌,只会拐弯抹角的过下嘴瘾。
“文哥,你上次送我家的那叫什么“平遥牛肉王”的牛肉干真好吃,连我爷爷都硬硬咽下了好几片,连说好吃好吃。那是什么牛肉做的,怎会如此美味?真的是用牛王的肉做的吗?”路上李源唠叨起来。
李文回应李源说:“听我爹说,那是在遥远北面一地名为山西平遥县的地方特产。我们这边养的牛叫水牛,而他们那边的牛种名为黄牛。还说那种牛比较怕水,但那黄牛特能御寒,在北方那些冰天雪地中能若无其事。不像我们这的水牛,天气寒冷点就要灌粥酒御寒。
“文哥,你真幸福!有个好父亲给你讲那么多的趣事!”李源满脸的羡慕之色。
“那当然”,李文不无得色道:“我长大后,也会像我爹那样闯南走北的。这次我爹出门时,我已叫他多带些上次的牛肉回来,到时多送些给你们。后天就是开蒙礼了,我想他应该在这两天内就会回来了。嘻嘻嘻!”
两人边走边说,不时伴着咯咯的嬉笑声。孩童因拥有颗快乐单纯的童心,总能轻易寻到乐点,又易于满足,小小乐事都可给他们带来无尽的乐感,引发出串串纯真的笑声。此刻两人早已忘却在村尾遭受的讥笑,那点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没在他们心中留下半点涟漪。
未久,两人便找到正在向一洼小水潭扔石子的李健生,这小潭边也是他们常聚的老地方了,自是一下子便找到。
“那位姓李的小子,你没吃饱早餐吧!今日我们就来个焗红薯吧!”李文李源二人边说边从各自衣袋中掏出四五根红薯。红薯秋天收获,此时收藏已经过冬春两季后,其内肉已变软糯,变香甜。想起红薯出炉时的那份软香爽口,三小早已食指大动,便二话不说忙碌起来。
搜集好一堆燃火用的枝叶,小堆长状软松土块后,三人便砌起土炉来。
先找块平整之地,勿需大,约莫板凳面大小即可。略为平整下,便在上面先以三块大大的土块两竖一横就可当成是炉口了。再顺着此炉口用长条土块围一圆圈,逐级垒高同时逐圈收窄。如此慢慢合拢收顶,成后便形如一尖尖的蒙古包。最后在此蒙古包由上而下撒上一层小土块,借此把那些缝隙堵一堵便大功告成。
成后就由炉口往里塞草枝燃烧,烧了段时间,围成的土块就由里开始渐渐通红起来。三人见得面向里层一侧的土块已经透红,知是火候已到,便快速将炉内的火灰刨出,紧接在顶部开个窟窿,由此孔投入红薯后就将整个蒙古包向内推倒覆盖住红薯。最后用大棍于表面敲碎那些已烧红的土块,再夯实后三人便一脸兴奋的候在那,等着香喷喷的红薯出炉。
三人等得十多二十分钟,便急不可耐地扒开刚才埋红薯的土堆。扒到一半土时,一股特有的异常闷香气味飘出,令三童不禁垂涎三尺起来。三手并两手扒出红薯,顾不上烫手就揭开红薯那层黑黄焦皮,露出黄澄澄、香喷喷、气腾腾的薯肉来。强忍灼嘴烫舌,边吃边呼呼吸着冷气,伴着那四溢的香味留于口齿中,三五口便解决了一块红薯。
即便一些较大的红薯仍未熟透,但其虽略硬却也爽口脆香,比之熟透的软香粘齿之味道,半熟下的那份脆爽甜口也有着另番独特滋味,仍可吃得口舌生津。(红薯约于明万历年间由南美移种中国,它与晚些移植的玉米一道解决了那时粮食不足的问题,为人口增长作出大贡献。但这是小说,非是历史,是写给今人看的,往后也会存有些有出入的小节,望诸位多谅解!)
好一阵的狼吞虎咽后,三人异常满足的躺在草上聊聊天,再互相追逐打闹下,捉捉昆虫,扔扔石头,追追小鸟等等,时间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