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又是凶杀,听到这两个字眼,仇警官身上的血液就会莫名其妙地加速流动起来,他整个心以及大脑都会因为这两个字而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状态。
仇警官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这种生理反映,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地考虑一下自身的变化,一听到“凶杀”两个字的时候,仇警官的脑海中首先勾勒出来的是凶手的形象。这显然很不合逻辑,在没有看到任何证据,甚至没有看到死者模样的时候,仇警官怎么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凶手的样子呢?
是的,那个所谓的凶手样子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眼睛是模糊的,鼻子是模糊的,甚至嘴和眉毛都是模糊的,于是,整张脸也便模糊了。
但仇警官勾勒出来的并不是所谓的凶手相貌,而是那种气质,这种气质是令仇警官深深迷恋的,以致于他时常能够凭借着这种想象出来的气质寻找到凶手,而事实也常常与仇警官的想象并没有什么出入。
我天生就是一个警察,仇警官这样评价自己,对罪犯的敏感可以为这个世界主持公道,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今天当电话里说到一起凶杀案的时候,仇警官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出了这个凶手的气质,沉默寡言生活压力较大的一个普通人。
见鬼,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仇警官有些不自信了,这样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难道自己的预见发生了错误?
仇警官不愿再想下去,第一印象是他的法宝,他绝不允许由于质疑而破坏了他的预见,以往的一些案件常常由于自己的质疑而误入歧途,险些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是仇警官极力避免的事情。
但事实上,这一次,仇警官不得不对自己最初的印象产生彻底怀疑,尤其是当他见到那具年轻丰满的充满了**的尸体的时候,仇警官开始重新在脑海中勾勒着凶手的气质,甚至完全否定了第一个冒出来的那个印象。
这是晚上,仇警官一到了晚上精神头就格外的好,因为他知道,罪犯也常常是在晚上出没的,他更知道所有犯罪当中,其实有预谋的罪犯并不多见,而那些没有预谋的犯罪常常会发生在夜里,仿佛黑夜真的给了他们胆量似的,那是罪恶释放的最佳时刻。
作为一名警察,仇警官必须与罪犯保持同样的生命作息,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理解罪犯从而抓住罪犯。所以,仇警官一到晚上便会象罪犯一样充满了战斗力。
凶案发生的地点是一个出租的房屋内,这是一个新的小区,明静的街道,整洁的房屋。
报案人并不知道是谁,那个人在电话里声音充满了颤抖,只是说有一个女人被杀死了,然后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据局里留守的警察初步判断,报案人也许就是凶手本人,这也许只是一个误杀,作为凶手,心中害怕所以报了警。鉴于这种情况,警局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便已经到了案发现场,并且立即在整个小区进行了布控,但即便如此,凶手还是没有了踪影。
于是,到案的警员这才把电话打到了仇警官那里。接到电话,仇警官也认同这种最初的判断,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现场,但现场所发生的一切却令他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也许这绝不是一个意外,相反,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
发生凶杀的房间在二楼,这是一个并不容易隐藏犯罪的高度,除非所有的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但由于还没有出正月,天气依旧很冷,即便有暖气,屋里的窗户也会照常关得严严实实,所以由窗户无法判断这是一起入室抢劫的意外还是一件蓄意策划的谋杀。
这套房子不大,一间里屋还有一个客厅,客厅里几乎什么都没有,这表明这里所住的人一定不是房主,只不过是一个租户,而里面却是一张大床,床边有台电脑,另一边则是一个大立柜,摆设也是十分简单的。
死者就躺在床上,****的女尸,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只有脖子处一道明显的勒痕,还泛着微微的嫩绿色,这令人很奇怪。但向女尸头顶看去,奇怪便不复存在了,原来在女尸的头顶上却戴着一顶用柳条编织成的王冠。
很明显,直接导致死亡的原因是凶手用柳条缠住死者以达到窒息的效果,然后凶手将这段柳条编织成一个王冠戴在了死者的头上。
没有人会用柳条杀人的,也没有人的家中会藏有柳条的,前者说明这是一个意外,后者说明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杀人案,为了做案,凶手带来了柳条,而且杀人后便将柳条编成王冠戴在了死者的头上。
仇警官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时,副手王旭开始陈述案情的始末。
“死者是外地人,从电脑上的记录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用网络召引嫖客的性工作者。但从现场分析来说,死者应该是死在浴室中,然后被凶手背到了卧室的床上,作案的工具就是这根柳条,勒死人后又编成一个圈戴在了死者的头上。也许由于洗过澡的原因,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的******痕迹,但死者的指甲中有一些皮肉,应该是反抗时从凶手身上留下的,另外,这个凶手似乎没有什么作案的经验,屋里到处都是指纹,并且电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