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风松轩手拿茶盏慢慢吹着,头微微垂下。他的身旁站着四个跟随他来的侍卫,他们有些鄙视的看着场上站着的人。
军帐里坐着的唯有风松轩一人,而他们鄙视着的正是这里原来的将军们。
他们位阶不高,是山涛的手下将领,更是这座军营之中的中流砥柱。
他们面无表情,或许心中是悲愤,或许心中是幸灾乐祸。
咚!咚!咚!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
距离风松轩进到这座军帐之中,罚下二百军棍的时间也过了许久,在这段时间内,风松轩派人将带来的茶泡好,并且喝下。
是的,那茶叶是他自带的,军帐之中的这些人尽是些喜欢喝酒的武夫,哪里会有茶叶呢!
说到底,风松轩是个会享受的人!
茶盏中的茶水渐渐被他饮下,军帐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不是人呼喊的声音,而是军棍抽人的声音。
不得不说,山涛的确是个热血的汉子,他到现在一声未吱,一点也没有服软。
执行之地是里风松轩所坐镇军帐外不远的地方,跟随他来的小喽啰除了在他的身旁,也有被风松轩派下监督执行山涛军棍的人,怕的便是那人不认真去做。而还有一些,他们扛着钦差旗帜,在军营外边。
茶已饮下,军帐中依旧没有声音,或许是太过无聊,太过无趣,风松轩首先开了口,不过他并不是为了聊家常里短,介绍自己,而是为了那被罚的人。
“杖刑是惩罚违反军规军人的最主要措施,尔等是否以为本世子罚的有些莫名其妙,有些重了。”
风松轩此言的确说中了某些人心中所想,但也有人觉得这罚的还是轻的,并不是所有的将军都喜欢那原本坐在风松轩此时位置上的那个人。
不喜欢的,未必是敌人,但绝不是朋友!
话音刚落,便有人握拳,他面目狰狞,很是僵硬,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山将军身为帅将理应守军法,此时他违反军法,理应被罚,末将没意见。”
说完,他便退下,风松轩知道这个人,他叫陈义,出身自是朝中有名的军人世家,他脸上的僵硬也不是俗称的面摊脸,而是在战争中受了伤牵扯到了面部的肌理,而后他再也没笑过。
看到有人做出头鸟,随后便又有人向前,他抱拳。
这个人风松轩也认识,这人是来自于边城,原是富家的少爷,后来家道中落,便参加了征兵,短短数年之间便混了一个少尉。
“山将军,向来独断专横,任人唯亲,理应重罚!”
说罢,风松轩看到最少五人在点头,不过风松轩却没有说话。
又有人上前,此人龙行虎步,很是彪悍,立马风松轩便是认出这人是山涛的心腹将领,是他的副将。
而这个人更是山涛的族中堂弟!
“我哥性情耿直,甚至曾得王上夸赞,说他很好,是个将才,可以放手让他干干!”
山河说这番话时,风松轩却是注意到了一个人,他与这些武将相比有些不同,别的将军都气血旺盛,看起来就是一个个冲锋陷阵的猛将,而这一人,相较他们来说有些内敛,甚至可以说是儒雅。
没等山河退下,那个被风松轩悄悄打量的人便站了出来,他脸上带着笑容,“末将也以为世子您罚山将狠了些,毕竟这里是被摄政王上亲自分封的具有独立性质的部队!”
咚!
茶水倒在了那人的脑袋上,杯子碎裂,茶水不断的向下流淌,滴滴答答的,染湿了他的战袍盔甲。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如实一言却被风松轩如此对待。
而后,他又面带微笑,毕竟俗话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世子殿下,您这是何意?恼羞成怒了?”
风松轩有些动怒,他吼道:“你这瘪三,别冲我笑,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说罢,风松轩便要随手找些能使的东西,想要砸过去。然后,他拿到的是一张椅子,他坐着的。
铁花梨所做的椅子很重,却被风松轩像提溜小鸡仔子一样,他将它扔了出去。
然后,自然而然的,那人远离了。
脸上的笑也消失了,他有些恼怒,他堂堂禹州峰家的传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世子爷,您这是何意?”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时生气了,不过那位爷也不是好惹的。
“呵,我呸!”风松轩怒喝,“你去问问你哥犯了什么错?”
那人压着脾气,缓缓问道:“不知家兄何处惹到殿下您了,末将代他赔个不是!”
“赔不是,你赔的起吗!”风松轩冷笑一番,轻蔑的看着他。“你们什么东西,竟然赶在本世子面前抢下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