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将天龙带着伍玉龙破开虚空驾云来到杭州城城北,见一艘乌篷小船正停靠在运河岔道支流的隐蔽处。
萨罗带着几名护法正急的团团转,船头顶着一头乱发的何仲正在抹着眼泪抽噎不止。而林彩怡身下垫着一层毯子躺在船舱之内,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嘴角隐约可见血痕。
伍玉龙几步抢到近前,先看了看林彩怡,而后转身一把抓住何仲的肩膀。“说!彩怡姐这是怎么了?!”
何仲被老伍抓的双肩生疼,他也没怪老伍,擦了擦眼睛放下手臂冲老伍一咧嘴。
伍玉龙这才看清何仲的尊容,老伍本来一脸的焦急但没好悬乐出来。这大兄弟顶个蓬乱的鸡窝脑袋不说,双眼黑如熊猫,鼻涕带泡,嘴唇上有火泡下挂垂涎,脸上被泪水冲的黑一道白一道。老伍这才发现自己孟浪了,赶紧收回双手。何仲咧着嘴,这才断断续续的向老伍讲解了一路上遭遇。
林彩怡表面就带了伍玉龙、何仲俩个人闯荡江湖。但实际上,在前文也提到过,林彩怡身边还有一些暗中随行护法保护。这些人员前后加在一起总共是六十四名大护法,这些护法每日两班倒,最少保持有八人常在林彩怡身边。这些事情何仲不知道,但是伍玉龙非常清楚,却从来没在何仲面前提起过。要不然伍玉龙也不能如此放心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丫头和一个愣头青独自长途跋涉回杭州。
在林彩怡晕倒船头之时,当时随行的护法共有十二人,他们不仅是林彩怡的随身护法,同时也是林彩怡前世座下弟子。他们并没有像何仲一样的慌张,急忙给其他的同伴发去心念,等六十四人凑齐后,先是让四名女护法上船扶好林彩怡,剩下的六十人一起做法,先用障眼法趁着河上无人注意把小船遮盖隐藏起来,而后大家一起发功抬起小船就跑。众护法心中都清楚,现在的情况他们处理不了。但是肆将天龙和伍玉龙就在前方不远的杭州城,只要找到他们,林彩怡就有救了。
大家这一发力,船上的何仲可就没人管了,同时大家也是顾不上管了。只是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吾乃是尊者座下护法使者,现尊者有难,我等将施法为船加速,你坐稳了!”
于是何二郎这倒霉孩子开始跟不倒翁一样在船里左摇右晃,胃里的酸水儿忽悠忽悠的往上翻。好不容易等小船停稳后,何仲伸出脑袋扒着船帮子吐了个稀里哗啦。吐完了心里也安定了点,知道有这些护法在暗中保护短时间内是无恙的。可他也开始发愁,怎么联系上伍哥。毕竟当初说好是在临江阁碰头,这还有不近的距离呢。就在何仲捧着水碗漱口的时候,就听眼前“噔”的一声响出现两只脚印,紧接着萨罗的身影从虚空中走出。
可算是见到亲人了,何仲扔了水碗拉着萨罗的手,一口一个萨罗大哥就开始哭诉。
萨罗能够赶到此处也纯属巧合。
萨罗护送完两位袍泽回天庭疗伤返回下界时,正好遇到林彩怡身边的两位银甲护法从面前飞过,平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萨罗正好认识他们。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样子,就拦下问了一嘴。这二位一说林彩怡出事了给萨罗吓一跳。虽然林彩怡现在还是肉身行走人间,但肉身里面常驻的好歹是一位尊者的法身,能把尊者给干倒,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严重。萨罗问清这二位是跑腿去找肆将天龙时,就对二位说,不用了,他发一条心念信息就行。
怎么这二位护法不直接给肆将天龙发心念呢?因为他们不熟。心念可不是想发给谁就发给谁,就跟咱们现在打电话一样。我认识你但是你不给我手机号码,我再着急也不能直接联系上你。同时,就算两个人很熟,没学过这招的一样沟通不上。
就这样萨罗找到了乌篷船,随他而来的几位护法见萨罗都显了身,也就纷纷跟着从虚空界中走出。再然后肆将天龙、伍玉龙就到了。
肆将天龙探了探林彩怡的脉象,对满脸焦急的何仲、众随行护法等人点点头,说道:“没有大碍,这是急火攻心造成的。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让尊者休息下吧。”
接下来肆将天龙让伍玉龙赶紧去杭州城找一辆舒服点的马车过来。然后他原地一转身,战袍化成一领藏蓝长袍,身形也变成一位五缕长髯飘洒胸前的壮汉。跟何仲二人轻手轻脚把林彩怡抬出船外,身下垫好毯子,伸展开林彩怡四肢。
把林彩怡临时安顿好,何仲在河边刚简单洗漱完毕,就见伍玉龙驾了一辆白马拉的宽大马车回来了。伍玉龙动作好快啊。是啊,能不快么,大清早的你让老伍上哪儿找车去?老伍一合计,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就把自己的车驾给拘来了。
肆将天龙见老伍驾来的是这辆车,看看老伍没吱声,虽然这么干不合适,但毕竟事从权宜。就这样三人动手把林彩怡放上了马车,老四在车厢内陪着林彩怡,伍玉龙、何仲跨坐在车辕,一抖缰绳白马一声嘶鸣拉着马车直奔杭州城。
车驾如同一阵风似的赶路,虽然坐在马车中的肆将天龙并感觉不到颠簸,可他心里却翻腾的厉害。这哪儿是急火攻心这么简单啊,为了稳定老伍、何仲他不得不这么说。
到了杭州城下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