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红罗看守仝黑。肆将天龙仅带着伍玉龙和萨罗火速回到了人世间,三人在另一名留守护法的带领下,隐身进入了韩宅韩会的房间。
此时房间内原来暗中保护孩子的两名护法躺在角落里人事不醒,床上的韩会已经绝气身亡。伍玉龙掏出宝镜用镜光一照,孩子的颅骨内果然空空如也全是脓水。
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树下还站了个手持弹弓的顽童。
肆将天龙气的脸色涨红,一拳砸在室内书桌上,黄花梨木的桌案发出“啪”的一声响动。
正沉浸在沉痛与惋惜中的伍玉龙听到响动就是一咧嘴,赶紧跟萨罗一人扛起一个护法拉着老四就走。
老四这一拳惊动了阁楼里的其他人,等几名正在洗漱的丫鬟慌慌张张跑进屋内,这才发现小郎君已经去世。一个个吓得手脚发凉、浑身发软,太邪性了,仅仅半个月时间,府里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就这样毫无征兆、悄无声息的死去。
等韩家家主和妻子闻讯赶来时,房间门口已经围满了其他孩子。看着伏在床头嘶声痛哭的妻子,再看看门口一个个小脸煞白不住抽噎的孩子们,韩家家主哀叹一声一巴掌拍在了书案上,本来就被肆将天龙震坏的黄花梨桌案应声化为碎屑。
看着满地的碎屑,向来敬鬼神而远之的韩家家主这次终于妥协了。
“来人!”
守在门口的管家赶紧低头进屋施礼道:“阿郎有何吩咐。”
“去!把城里的和尚、道士都给我请来!给咱们家好好做做法事,省得宅子里总是不干净。”
管家刚想说现在城里的和尚、道士都业务繁忙身价倍涨,不过介于家主濒临暴走状态,还是痛快的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出去。
就在肆将天龙、伍玉龙发现韩会儿死去的同时。刚刚驾船驶过嘉兴、矗立船头的林彩怡“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就要栽倒。幸亏何仲反应快拉了一把,不然林彩怡非一脑袋扎水里不可。
等老四、老伍和萨罗回到城隍府,一检查还在昏迷不醒的二位护法,肆将天龙的脸彻底黑了。这二位的伤势太熟悉了,又是蝎毒,跟前几天李明煜的伤势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蝎子精?怎么下手这么狠毒?不仅手法毒辣,这份心机更是让人可怕。太会算计了,肆将天龙修行了几千年、上万年,就没见过行事如此连环的对手。
肆将天龙一面赶紧派萨罗亲自带人将二位受伤的护法送回天庭医治,一方面立即亲自提审仝黑。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顾不上了,别说面子顾不上,手足亲情都顾不上了。
在城隍府里公堂都是现成的,肆将天龙随便借了个小公堂立即开审。提审仝黑时只留下伍玉龙坐在一旁做笔录,别人都让老四给轰了出去。闭紧门户后肆将天龙强压着火气开始单独审问,毕竟这是龙家的家丑,不方便外扬。
不管怎么问,仝黑梗梗着脖子瞅着脸色比他还要黑的肆将天龙一言不发,老四跃过桌案抬腿连环狠踹。要不是伍玉龙在一旁看势头不好赶紧窜过去抱住了老四,仝黑肯定会被活活踢死,就这样仝黑也吐了一地鲜血昏死过去。
“四哥!冷静。你真把他打死,咱们线索又断了!”
肆将天龙挣开伍玉龙,深吸了口气道:“没事,我下手有分寸。”
说完老四冲门外高声喊了一句:“来人!”
红罗应声而入,她扶起仝黑,把一颗疗伤丹药胡乱塞进仝黑口中后转身退下。
等肆将天龙平复下心情喝杯茶后,仝黑这才悠悠的醒来。
老四继续审问仝黑,问他这个蝎子精是谁在哪儿他不吭声,问他收集这么多孩子的脑髓是不是要用邪法炼丹增长功力还是不吭声,问他这些年都去过哪儿干过什么更是不吭声,再问他被盗走的两颗龙珠的下落,仝黑干脆头一低默默的哭了。
老四一看仝黑流泪,知道开始有门儿了,于是便没着急继续往下问。他没问话伍玉龙却在一旁插了一句道:“丰惜哪儿去了?”
仝黑抬起挂满泪水的脸看看肆将天龙,说道:“四哥,能给我解开绳子吗?”
老四轻轻招手收回捆仙绳。
仝黑慢慢从地上站起,擦擦脸上的泪痕,看了看伍玉龙说道:“她不叫丰惜,她的本名是紫珠。”
肆将天龙给老伍使了个眼色,老伍轻轻拽过去一把椅子让仝黑坐下说话。仝黑也没客气,坐下后一五一十就把他怎么认识的紫珠、紫珠魂魄如何被扣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但没提谢三娘的名字,只是用“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称谓来代替。
老四没有打断他的讲述,老伍在一旁笔走龙蛇快速记录。
等仝黑说完,肆将天龙站起身把老伍面前的茶杯递给了仝黑,让他润润喉咙。仝黑端过茶杯品了品,说道:“四哥,这是你新做的茶吧?味道比当年的更进一步。”
肆将天龙点点头,坐回主位后说道:“只要你能帮四哥把这个女人缉拿归案,四哥就把这些年你错过的好东西都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