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护法相视一笑,其中一位红脸的护法上前半步抱拳说道:“伍龙王,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寺院前任主持果毅老和尚。敬仁这群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们现在只是仔细看着,把敬仁的过往行为一条条记录在案,定期送到地府。毕竟像他私心**这么重的人,就算施加惩戒对方也不会反省。另外,他福德还没消耗完、阳寿还未到,干脆就让他折腾吧,等死后连本带利一起加倍算总账。”
伍玉龙一听这话气乐了,在这位护法胸口轻轻捶打了下,说道:“你们可够损的,这都是谁出的馊主意?”
“呵呵,这是您四哥肆将天龙大统领交待的。”
伍玉龙:“……”
摸清庙里的底细后,老伍又转悠回了厨房,趁着暂时没人又没收了点吃的。刚转身想走,提鼻子一闻闻到了酒气。算了,事情都到这一步还客气啥呀,伸手掏出平时喝水的小葫芦,在酒窖里转悠个圈。于是,一坛一坛的老陈酿就变成了蒸馏水。
伍玉龙临走前又从厨房顺了根黄瓜,这才晃悠到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内灯火通明,三张大号方桌品字形摆在佛前,各色荤素琳琅满目、觥筹交错。
敬仁大和尚今年四十出头,身材高大,腹部微微发福,一张保养发红的圆脸,锃亮的脑门在灯烛下泛着青光,背靠佛祖居中就坐。
这个敬仁原来是长安城低级城管坊丁一枚,后来因喝酒斗殴摊上了官司,入狱后不知道怎么就跟在监狱里挂职、一个仇姓的官吏混熟了,然后就跟着这个姓仇的官吏认识了宫里仇士良仇公公,再然后就拜了仇公公做了干爹,成了太监的干儿子。
好不容易有了靠山、眼看就要发迹,可惜还是因为喝酒与人争风吃醋,把一个侯爷家公子的腿给打折了。那时候仇公公还没现在嚣张呢,想到自己就这么一个英俊伶俐的干儿子,不能就这么葬送了。得,惹不起躲得起吧,干脆把头一剃在慈恩寺出了家,敬仁的法号也是在慈恩寺获得的。
当时让敬仁出家主要是考虑到僧人不用给国家上税,而且方外之人身份超然,甚至还能娶老婆。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官府也不好轻易动这些僧人,尤其是慈恩寺的僧人,怎么说这儿也是皇家寺院。
敬仁在慈恩寺就没住上两天就跑了,嫌寺院里规矩多没意思。本打算去山东找远房亲戚躲两年再回来,路过费县时看上了当时的极乐寺,那时候极乐寺还是个小庙呢,敬仁见庙里和尚老的老,小的小,就动起了歪心思。于是呼朋唤友,把在长安城混日子的几个把兄弟写信叫到了费县,说自己在这边发达了,请大家一起过来享受。
这些狐朋狗友刚到费县时那叫一个失望,发现被敬仁给骗了就要揍他。但在敬仁再三解说之下,众人才明白敬仁是要干什么。敬仁的思路很简单,眼下京城不好混,再一不小心惹上几个厉害人物,就真的死定了。还不如找个远离京城的地方站住脚、混出点名堂来再说。
敬仁给干爹仇公公去了封信,信里一边检讨自己的不孝一边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最后才把自己的想法一说,说现在回长安就是给干爹添堵找麻烦,干脆先在费县这边先站住脚,算是帮干爹置办一份产业再说。仇公公是个精明人,一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派人跟费县这边的几个官员打了招呼,仇公公也怕自己有个和尚干儿子传出去不好听,就把话说的很含糊。
他一含糊其辞,下面的官员们就开始胡乱揣测起来,感觉敬仁背景一定不小。敬仁本身就是个能把鸡毛当令箭的主,再有了当地官员配合,胆子就更大了,没几天就当上了方丈,再后来就有了今天的极乐寺。
敬仁也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虽然这些年一直没回京城,但给干爹的孝敬可一点都没少,甚至逐年增多。仇公公偶尔也会回个信,算是舔犊之情。仇公公不知道的是,敬仁没事就在当地官员面前有意无意的展露下这些信件,随着他干爹势力的不断膨胀,官员们更把敬仁当作一条幸进的途径。这下敬仁在当地更是威风八面,手下搜罗了一大批爪牙弟子。
今天,敬仁把手下的十多个核心弟子凑到了一起吃饭,打算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他也知道手下这群人的货色,不使劲敲打敲打没人认真干活。
就在敬仁寻思着从哪里开口的时候,坐在他一旁的大弟子演圆用公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口菜,看着他身后的佛像好像有话说。
演圆冲敬仁的背后指了指:“大师,咱们在大殿上喝酒吃肉的行吗?”
演圆不知道,他这句话让一个人哭笑不得。
伍玉龙这时没再施法隐身,正蹲佛祖身后轻手轻脚没收敬仁的老家底,听到演圆这句话老伍差点乐出声来。心里道:这群假和尚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在佛家来说,大师两个字不是随便叫的,只有道德高超、修行有为的僧人,在其圆寂之后,经其他高僧确认是圣人再来,也就是佛、大菩萨级别的人物转世或已经修到了菩萨级别,才能在法号后面冠以大师称谓。在世的僧人,职称到法师就已经很高了。这位一张嘴就管方丈叫大师,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