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怡见伍玉龙还是有些犹豫,就把眼前的水杯推了推,凑近他说道:“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你放心,我很忙,你干了什么我都没看见。”
伍玉龙斜着眼睛盯着林彩怡,心里话了:什么叫很忙?什么叫什么也没看见?表面上是让我干点出格的事还不会追究,别回过头来又跟上次一样,有没有的都算我头上,等不高兴了就拉出来一起算总账,尤其你还这么小心眼。而且,虚空界对在人间显露神通的事管的非常严。自己小时就因为在凡人面前用了一次障眼法,差点让老爹胖揍一顿,要不是师父及时派人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伍玉龙:“真的?你什么都没看见?”
林彩怡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看见那边有两个孩子腹胀的厉害,打算去给调治下。何仲,你跟我过去帮忙。”
听林彩怡这么一说,老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于是点头应下来此事。
何仲可不知道两人的小心思,接话道:“彩怡姐,我也看见了,还有位阿婆腿上带了伤,您也一起给治治吧。“
林彩怡点点头,三人起身各自离去。
伍玉龙去酒楼吃饭时就看见了这个极乐寺,不想看见都不行,大门修的过于气派。要不是门口挂着极乐寺的匾额,老伍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衙门口,而本地县衙门可比这儿寒酸多了。
伍玉龙没着急进庙,先围着极乐寺绕了一圈。绕完了他才发现,这个极乐寺不仅山门修得气派,左右还各带了两个跨院,占地足足十来亩。
等天快擦黑的时候,伍玉龙这才找个没人的地方穿墙而入。
进了寺院伍玉龙以防被人瞧见,使了个隐身法藏匿起身形。既然首要任务是找粮食,伍玉龙就先摸到了厨房。等伸脖往厨房里一看,老伍嘴撇的跟瓢一样。无他,寺院厨房比老伍吃饭的酒楼还讲究,各种蔬菜水果、鸡鸭鱼肉、盐醋香料、大瓮小罐子琳琅满目,后面居然还有个小酒窖。这还是寺院么?
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间,火头僧领着几个仆人正忙活着做饭。
没错,就是仆人。在唐朝,僧人可以收留居士伺候他们起居。甚至有钱的僧人就直接雇佣或者买仆役,更何况在如此气派的极乐寺。
伍玉龙见他们一时半会儿忙活不完,就又找到了粮仓。没开门,还是老套路施法穿墙而入。进了黑洞洞的粮仓伍玉龙掏出夜明珠一照,见这里至少有五、六百石的粮食,把粮仓里塞了个满满当当。老伍毫不客气,从背后拽过巴掌大的锦囊,用手一撑锦囊口变的老大,使个驱物之法,不管是散装稻米、粟米还是成麻袋的面粉一点都没留,摄取了个干干净净。
打扫完仓库老伍继续在寺院里偷摸溜达,在后院柴房伍玉龙发现有一个枯瘦的老僧正盘坐地上低声念佛。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沙泥轻轻打开拆房门,给老僧端来了一碗稀饭。老僧接过粥碗只是浅浅的尝了一口,笑眯眯的又把粥碗推还给了小和尚,于是剩下的大半碗粥全进了小沙泥肚子。这位老僧就是极乐寺的前任主持果毅大和尚。不过当时老伍还不认识,也没惊动他们。
伍玉龙继续在庙里闲逛,看还能有没有点别的发现。别说,他还真的发现点新鲜事,确切的说是人,还是女人。
三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被人捆住手脚,蜷曲在一个阴暗的房间内,三人脸上都挂满泪痕。虽然光线不好,伍玉龙还是从她们空洞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悲伤与无助。
看见这个场景,伍玉龙在门外开始犯起了嘀咕,是不是豁出去回家挨顿揍也要好好折腾下这个极乐寺呢。
县城的另一边。
何仲用典当换来的钱,跑了七八个大小饭店酒楼,把价格便宜、方便携带的烧饼馒头咸菜一扫而空。来回折腾几次之后钱花了个精光,县城里的一部分饥民才勉强分到一口粮食。
忙完后,何仲在城门附近一个破落的院子里找到了林彩怡。此时林彩怡刚刚给一位断腿的婆婆包扎完伤口,用木板固定好伤势,院子里还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在用一口破瓮煮稀汤。
等五人简单用过何仲带过来的吃食,林彩怡这才问起瘸腿婆婆家里的往事。
这位婆婆姓赵,赵氏这么多天总算吃了顿饱饭,开始一边流泪一边讲述起自家遭遇。
赵氏一家本来还算是个小康之家,祖上留下了点田产。可自打极乐寺打算扩建的时候开始,她家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先是极乐寺里一群不明不白的僧人找上门,非要买她家的老宅子。沟通好几次赵氏的男人死活不卖,结果这群僧人上来就是一顿毒打。挨完打后,她男人连病带气没几天就撒手人寰,男人一没祖宅就彻底被极乐寺霸占了。
赵氏含冤找到县衙门告状,可是县衙置之不理。族里的老人们也都不吭声,毕竟他家属于远房,血缘关系都淡漠了。好不容易有族人站出、愿意帮她们孤儿寡母四口人去打这场官司,却说让她卖房子卖地上下打通关系。
开始赵氏还想老宅子没就没了,但田产要留给两个儿子。可惜最后还是没守住,官司没打下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