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铺内。
伍玉龙瞪大眼睛瞅着米铺掌柜的,嘴一张喷了对方一脸口水。
“你说你这儿的米多钱一斗?”
“一斗米,二贯。”
伍玉龙恶狠狠的从面前的斗里抓起一把糙米,摊开手掌后大小不一、色泽暗淡的米粒顺着指缝流淌,撵了撵手心那些不是发黄就是发黑的米粒……这是他娘的就是沙子!
“这么糙的米居然要二贯?!”
米店掌柜的眨了眨小眼睛,又擦了把脸,说道:“这位郎君,一听您口音就是外地来的。这几年本县收成不好,小店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别的店价格更高,甚至未必有存货。不信,您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何仲在一旁也不干了,他可是厨子出身,粮价行情早就一清二楚,于是插嘴说道:“不至于啊,我们钱塘那边这些年粮价也在上涨,但一斗粳米最贵的时候才八十个大子。掌柜的,你这贵了三十倍啊。”
伍玉龙:“不对,庄稼打下来的粮食不至于这么少啊。”
说到这儿伍玉龙也没在讨价还价,一拉何仲哥俩转身出了米店,溜达到路旁的一片树荫下。
伍玉龙:“二郎,咱们分头去打听下,看看县里哪儿的粮食最多。半个时辰后在彩怡姐那边碰面。”
何仲眨眨眼,看着伍玉龙问道:“伍哥,打听这个,你是想……”
“别问了,先打听了再说。”
见伍玉龙转身要走,何仲没动地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唔……伍哥,现在彩怡姐没在,我问你个事行不?”
老伍转回头道:“说,咱俩你还见外。”
“不是说要去抓阴兽、超度冤魂吗,怎么人间的事咱们都要管呢?”
“二郎,你能告诉我咱们修行修的是什么吗?”
何仲摇摇头,目前来说他还真的不太知道。虽然三人在一起已经三个来月,但自己什么都没学呢。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学,最起码知道了什么是佛家三皈五戒,自从上路后林彩怡让何仲彻底断了五荤三厌守戒。他不知道,老伍背地里已经管他叫上了何八戒。
伍玉龙站在何仲面前,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跟你这么说吧,修行一是要修心,比如彩怡姐让你守戒就是为修心打基础。二是要修功德,功德可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要做出来的,造福于众生的事就是功德,明白了吧?其他方面等你开悟了再说。”
说完,伍玉龙从身后锦囊里抽出一把折扇摇摇晃晃的走了。
伍玉龙找了个没人的胡同,原地一转身换上一套富贵人家公子打扮。从怀里拿出八宝灵盒,扣出两个丹丸往身后一扔,丹丸还没落地就化成一对仆人站在了伍玉龙背后。
一主二仆回到大街,问清本地最大酒楼所在,伍玉龙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街道的一边。
何仲仰仗面相忠厚,找到几个乘凉的老人,借口问路开始攀谈起来。虽然这一路他们也经过不少地方,徒步而行几千里远。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人烟稀疏的地方度过,甚至晚上经常露天休息。
何仲与林彩怡、伍玉龙闲聊的话题比较少,就算他再不爱说话都有点憋得慌,借这个机会他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故意套近乎之下话题聊的也就越来越多。相对于生活圈子狭小,只知道在后厨闷头忙活的何仲来说,这一聊天才真正发现,自己在老家生活的太幸福了。
酒楼雅间内。
伍玉龙吧嗒一口菜、滋溜一口酒真正解了一回馋。一路上守着林彩怡何仲,伍玉龙可都是将就着吃喝,肉食荤腥更是一口不敢动。虽然林彩怡没要求他必须跟何仲一样食素,那老伍也没敢放肆。这回领导不在眼前,他就没了顾忌,等吃到八成饱后才叫店小二进来伺候。
店小二以为老伍要填酒水,结果刚进屋嘴角就是一哆嗦。好么,这位也太能吃了,就他上完菜出去转了一小圈的功夫,桌上八菜一汤消灭个干干净净。
伍玉龙拿出二两碎银子往桌上一拍,点了两道爽口小菜,又要了一壶热水。告诉店小二快去快回,剩下的钱算是赏他的。
热水上来后伍玉龙从随身的一个小竹筒里倒了几片茶叶进去,一边吃着凉菜一边跟店小二套话。店小二把伍玉龙当成一位没出过远门、出手大方的二世祖伺候,开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古代酒楼是消息比较灵通的地方,在这种高档酒楼做店小二的、都是有眼色嘴皮子利索的伶俐人。于是伍玉龙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听店小二滔滔不绝。老伍越听越心惊,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反复询问,等把情况都了解到之后,又扔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子出了酒楼。找没人的地方收了两个假跟班,再次换回书生打扮,开始往回走去寻林彩怡。
等伍玉龙、何仲先后回到街边小摊位,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打听到的事情跟林彩怡低声学说一遍,林彩怡才对当地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费县虽然距离孔子老家曲阜不远,但就当时来说最盛行的还是佛教。
费县有沂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