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婆子虽然也有些慌神,到底比方七反应快些,先派小丫头出去找,聂家说不大不大说小不小,左右这几处地方,最担心的是聂烃去聂大太太屋里,聂烃倒是好糊弄,聂大太太可是雷厉风行的主,闹到她那里,只怕是性命难保。
没一会小丫头回话说聂烃在前头书房,实在是聂烃从聂大太太屋里出去,不知道要去哪里,便去了书房冷静一下。当年他在庙会之时对方七一见钟情,本以为抱得美人归就能幸福美满,哪里想到从方七进门时就是变故横生,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要休妻,结果现在这个课题就放到他面前。
方七就是让他十分失望过,他心里还是挺喜欢方七的,方家又变成了那样,若方七赶出聂家,她要何处安身。但偏偏方七是与人私会,这个绿帽子他带不了。
“姑爷……”权婆子摸进书房里,己经掌灯十分,屋里却没有点灯,是聂烃不让点的。要不是小厮说聂烃在里头,还真是寻不着。
聂烃屋里坐着发怔,听到权婆子的声音,只是木然看着她。权秀兰向他告的密,并不表示她们母女就是无辜的,她们贴身侍侯的如何能无辜,就像权秀兰说的,她们也只是想保命而己。
权婆子看聂烃坐着不动,便关上门对着聂烃跪了下来,轻声哭泣着道:“姑娘请姑爷回去,她有话想跟姑爷说。”
“说什么……”聂烃神情有几分茫然,他本以为聂大太太会给他一个主意,没想到聂大太太只说随他的便。要是方七真的偷人,那肯定要休,但是……
“是我们姑娘对不起姑爷,姑娘此时也不敢求姑爷原谅,只想好歹保住脸面出得门子。至于我和秀兰,瞒着姑爷是对不起三爷在先,现在又叛了旧主,更是无脸再留聂家,我们会远走他乡,再不踏进青阳一步。”权婆子低头哭泣说着。
“再不进青阳……”聂烃重得着这句话,权秀兰跟他一场,感情多少是有些的。权婆子己经老了,权秀兰还如此年轻,孤儿寡母远走他乡,日子苦着呢。
“我们来时姑爷出了一百银子让我们从方家赎身出来,我也会把银子凑出来还给姑爷,还有赎身的银子,我们也会凑上。”权婆子说着。这是她的真心话,本来只要拿十八两银子自赎身从方家出来她和权秀兰就能成为平民,结果就是因为她的贪心,想着手里积蓄少日子不好过,没想到会惹上这的事。想想还是权秀兰说的对,与人为奴,生死都在主人,真不如平民好。
“秀兰跟了我一场,你们母女以后也要过日子,银子你们拿着吧。”聂烃脸上如死灰的说着,转眼之间娇妻爱妾都没有了,想想自己真是可笑的很。
权婆子真心不敢要,又不敢拒绝,偷偷抬头看聂烃一眼,道:“姑娘……她……”休书与身契,这些都要聂烃吐口,拿到这些才是最终目标。
聂烃无心去想权婆子,站起身来有几分自言自语的道:“也是,好歹夫妻一场……”他真的很想问问方七,成亲以来他没有哪里对不起她,为什么临到头来还要给他戴绿帽子。在庙里与男人私会,婚前就有情,他娶到真是大家小姐还不是勾栏姐儿吗?
如此想着,聂烃心中怒火中烧,大踏步开门出去,权婆子见状也赶紧站起身来紧跟着过去,走回自己院中时,聂烃习惯性往方七的正房走,权婆子小声道:“姑娘在秀兰屋里。”
聂烃脚步顿了一下,虽然没吭声,却是转身去了权秀兰屋里。权秀兰仍然在床上趴着,方七倒是在椅子上坐下来了,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瘫。门声响动,聂烃进到屋里,方七看到聂烃的一瞬间,不自觉得缩了一下脖子,权秀兰一直低着头,此时更是不敢出声。
“秀兰说的都是真的?”聂烃看向方七,性情如此,就是心中再怒再急,他也不会抓住女人暴打一顿,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老婆。
方七脑子早就成了浆糊,不是没想找措词托推,但聂烃就这样问到她面前,心虚害怕让她完全没了应对能力,只能吱唔着,话更是不成句:“我……我……”
聂烃只觉得心被打成了筛子,疼到完全无感,双手握拳就想挥到方七脸上,虽然忍住了,却是问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三爷,三爷……”方七哭了出来,起身跪到地上抱住聂烃的大腿道:“三爷,我真的知错了,以前在方家的事都是我年轻不懂事,我嫁给三爷后一直循规蹈矩,就是广济寺也是白二爷来寻我的,权妈妈和秀兰也在场,她们可以给我证明,我真的没有私下见白二爷。”
聂烃挥手甩开她,眼泪也跟着往下掉,嘴里骂着道:“他寻你,你就要跟他私会吗,我就不信,当时聂家那么多丫头婆子围着你,白二爷能那么大胆在众人面前硬拉你到旁边私会。”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女人是比男人更在意名声,但大庭广众之下,白二爷再怎么样也不敢来硬的。婆子没来聂家之前就晓得方七与白二爷之事,她仍然来聂家当差,方七对待权家母女也不错,两方翻脸肯定不是因为以前,而是广济寺那一出让权家母女害怕这才有想走的心思。
“我跟白二爷就说了几句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