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马腾甫一出声,贾诩立时在心里暗道一声,旋即扭头找到一同跟来的两名马帮小伙子,急急吩咐道:“快去请神医过来!”
两人不敢怠慢,转身便走。贾诩循着马腾挤开的通道,挪到前面,忐忑不安地观望。
场中诸人包括张宝在内,显是没料到会有人出来阻止,一愣之下,俱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马腾。
张宝惊疑不定,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马腾,厉声道:“这位兄台难道不知此人已死,随时会妖邪复生为祸人间?兄台阻止我太平道替天行道,惹下灾祸你可担当得起?”
马腾拱手一礼,不慌不忙地说:“大师所言,我自是不敢妄断。只是我自幼学医,略懂医术,因而想着看上一看,并不碍事。”
话音刚落,混在围观众人中的贾诩出声附和道:“大师法力高深,为民除害,我等敬佩万分。人命关天,让这位兄弟诊脉一二,并不碍事,如若尚有可为之处,尚请大师救人驱邪,岂不更显大师高明。”
“对啊,对啊。”
贾诩这么一说,周围立时有人出声附和。
张宝很是有些恼怒,此刻法会被这两人这么一闹,效果顿时立减,但如若强行行事,效果只怕更显不彰。是以只是狠狠地盯着马腾看了半响,脸色变幻,片刻后手一挥,令两名弟子将青年病人抬到马腾面前,同时阴狠狠地说:“既然兄台执意要看,我等慈悲为怀,岂能不让。只是如若妖邪暴起,兄台可怨不得我等。”
马腾呵呵一笑,回道:“大师放心,妖邪暴起,自是我首先遭殃,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法师不必自责。”
贾诩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看向马腾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担忧。
马腾言毕,上前几步,蹲身细细察看病人。
病人约摸十七八岁,十指干净苍白,显然是个读书人,此刻面容灰白,气息若有若无,微不可察。
马腾装模作样地把脉良久,其实是在细看病人额头、手指甲等处,立时发现此人似有中毒迹象,指甲盖微微泛黑,不由眉头大皱。
正在犯愁之际,马腾眼角余光瞥见大哥华佗正在三名马帮壮汉的陪同下,分开众人,往场中走来,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大气。
有此底气,马腾自是对一众太平道诸人愤怒的目光置之不理。
张宝暗中朝身旁的两名弟子递了个眼色,弟子心领神会,踏前一步,指向马腾,厉声叱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竟然跑出来捣乱,滚开!”
刚叱骂完,两名弟子已一前一后,几步窜到马腾身前,伸手就往马腾的肩膀抓去。
“哼!”
马腾抬头起身,收起原先的温和笑意,冷哼一声,后退半步。
可此举落在两人眼里,反而成了马腾胆气不足的明证,同时抢上一步,收掌为拳,不动声色地朝马腾轰来。
三人站成一团,场中火光虽然映照得甚是明亮,但实际上围观众人却难以看清三人身前的情形,除了马腾,没人能看到两名太平道弟子手上的小动作。
马腾不怒反喜,双手闪电探出,扣住轰来的两人手腕,五指紧扣的同时,运力往怀里一收,拽得二人收势不住,往马腾这里踉跄窜来。
“大师小心!”
马腾高声喊上一句,松开二人手腕的双手似是要去扶持,但暗地里却在二人肩膀上一推一掰,令得二人自他身边踉跄错步而过。
围观众人不明就里,以为二人走得太快,被什么给拌了一下,以致收不住脚。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马腾在背后捣的鬼。
二人跌奔数步,好不容易收住脚,回过身来,盯向马腾的四只眼睛,怒火喷涌。
马腾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对已到身边的华佗说:“大哥你看看,此人似是有中毒迹象。”
“嗡!”
马腾这话虽然说得并不大声,但离得近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无不大讶,纷纷低声细语,议论纷纷。
“胡说,此人明明是妖邪侵体,何来中毒之说,何方小子,竟敢如此污蔑我太平道!”
“大师!”
马腾转身拱手,朝张宝笑道:“我只是察觉此人有中毒迹象而已,大师及诸弟子均是首次与此人相遇,即使此人中毒,也当与大师及诸弟子毫无瓜葛,我又何来污蔑太平道的意思呢?”
“你!”
张宝恼羞成怒,手指马腾,一时语塞。
他一语不慎,被马腾一顿抢白,脸色忽红忽白,气恼万分。这番话听在他人耳里,不但以为此人中毒是真,还都隐隐以为此人中毒与太平道有关。
心念急转下,张宝故示大度地哈哈一笑,朗声道:“妖邪本就是天下至毒之物,尔等凡夫俗子,以为此人乃是中毒所致,却不知妖邪入体,可悲,可叹!”
马腾见华佗已在把脉,闻言笑着拱手道:“大师神术莫测,如若妖邪暴起,我等凡夫俗子都不怕,大师更无须担忧了。”
张宝桃木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