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走进了一家坟地。不过远远地总算看到了土地庙。
他站着的地方坟头很多,四外圈围着一圈石墙,正门早已破败了,里面翠柏林立,树均高大,当中一座有修饰的极好的坟,坟前前面立着两个石仲雕像。
坟地里有一伙人,他们均着短装,一眼看去,就知不是善类。
魃乐心中暗想:莫非那几个东西,是来偷墓掘坟的?此处离着我住的土地庙很近,莫非他们盗了墓地,移祸给我和说书先生。
于是,他借着石仲掩身,往前一看,更是奇怪。只见当中的坟前空地上;聚着的那一伙短衣壮汉,一个个横眉竖目,神态强横跋扈,各就坟前石条上坐定,在一起纷纷议论着什么。
众人都在大声叫喊,唯独一个额头有刀疤的瘦汉,面带愁容,一直在听别人说,忽然道:“我看今晚又和上次一样,不是什么好兆头。我们也许是真的看走了眼,那说书先生,可能什么也不是。我们又白来了。”
这时旁边有一人插口道:“也许人家是真人不露相呢!”
瘦汉苦笑道:“那就更糟了,就说去年那件事,我们十几个大男人,对付不了人家一个小姑娘,还被人给放倒了四名兄弟,连她的影儿都没见到。这会又怀疑上那说书先生,说是他住得最近,嫌疑最大,其实也不过是胡乱猜想罢了。”
一名赤首红脸的壮汉道:“我们约的并不是他,只要那龙门镖局姓白的出面,咱们把他摆平了,也算有了交待,你这样多虑做什么?”
瘦汉道:“老弟,你也太把事情看简单了,如说各凭本领来分高下、当面锣对面鼓的,胜败都说得过去。自来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今年败了,还有明年,也无所谓了。只要三寸气在,终有报仇之日的。只是现在。。。”
红脸壮汉道:“其实我也不愿和谁结怨,还不为了龙门镖局那码事,不但丢了四位兄弟,连少庄主也被人家辱了个够,既在江湖上混,就不能砸了招牌,毁了名号。宁叫人亡名在,也不要人在名丧。少庄主被人家如此糟蹋还不有所作为,郝家庄在江湖上的名声就算完了,人家郝庄主拿我们当朋友看待,我们也不能不上道,敌人是如此厉害,万一仇报不成,再要丢上几位兄弟,我又如何对得起朋友。”
两人争论间,魃乐已听出这一伙竟是郝家庄请来的武林人士,和武威镖局的人在此约斗,方想这些人,如若仗势欺人,不知如何应付的好?
这时一阵树叶的沙沙声传来,遥望坟墙外,顺着山势,就着夜色,跑来三人,身法相当地快。似略地飞燕,其疾如风。
恰巧石仲后面,有一颗一人来抱粗的大树,树下还有一堆镇压风水的假山石,似石笋般林立地上,大小足可藏身。
难得前面几人背向自己,又正望见新来的三人,纷纷立起,指点前方。魃乐立时乘机掩了过去。藏身假山石。
身刚藏好,新来三人已由外面越墙而过,众人同声欢呼。只见当头那人,身材高大,生得浓眉大眼,阔口狮鼻,站在地上比常人高出一个头多,右手拿着三个铁核桃,不住转动,相貌甚是威武。
第二人生得矮小枯干,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隐蕴凶光。第三人是缺了左耳的矮胖和尚。
这三人全是身着长衫,神情气派,也与先来人物不同,才一到达,便被众人迎向石凳上坐定,纷纷上前参见。
那瘦汉首先道:“我以为孙、徐二位寨主,今夜未必能来,不料胖佛陀也一齐同来,这还有什么说的。”
为首那大汉问道:“郝庄主今在何处?”
身旁一人答道:“郝庄主现在城里春风楼恭候,不料二位寨主与胖佛陀先来此地,可要唤他去?”
那大汉道:“不用了,他不到也好,你们与他们约在何时相见,可有什么动静?”
瘦汉答道:“原定今夜子时后在此相见,已等了这老大一会儿了,并无人来,不知何故?”
与那大汉同来的矮子接口道:“哪有此事,客人早已光临了。”
众人齐道:“我们来时,四面都看过,一直不曾离开,如有人来,怎会不见?也许二位寨主,威名远震,他们不敢来了。”
说时,那矮子一双怪眼,正在四下张望,闻言冷声道:“你们也太小看人了,快些住口,别教白总镖头笑话。”
说着,随即立起,朝着魃乐藏身之处,冷笑道:“在下狐猴王孙邢哲,为了去年在剑阁山下,承白总镖头之赐,使舍弟早逝,特地同蛟龙寨寨主徐玉蛟、胖佛爷朱武能,不远千里来此领教。白总镖头既然早已光临,为何隐藏一旁不现身,莫非不屑于赐教么?”
魃乐见他面向自己发话,知被看破,方自吃惊。忽听正面坟堆后,大树上面,有人冷笑道:“孙矮子,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活见鬼了?”
众人闻声,一阵大乱。
那自称狐猴王孙邢哲的矮子,乃是关西道上有名的飞贼巨盗,久经大敌,见多识广,人更精细狡诈。一进来,便看出敌人在地上留有记号,本就疑心树石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