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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宋星月笑着问,她知道,这个故事撬动对方了。
郑健明摩娑着桌子上的笔记本,拿到了手里扬着:“就当你不知道这事,如果在我的身边传开,如果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一定会违约的,不管你有多大背景,多大能量,出了国境线,都等于零。”
“呵呵,成交。我的助理会联系你的。”宋星月笑道,款款地下了楼。
门扇合上了,宋星月像个幽灵一样走了。郑健明枯坐着,无语地摩娑着下巴,他想看的,却又不敢碰触,就像曾经亡命偷渡的回忆,也像故乡在心里的记忆,都不愿意提及。
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滴冰冰的东西染湿了他的面颊,他惊省时,抹到手指上的,是泪迹
他摩娑着笔记本,又一次轻轻地打开了,在屏幕上看着那位显得精于的警察,看着好多偷拍到的照片,痴痴地看着不忍移开视线,旧时的记忆如潮涌来,那熟悉的故乡、熟悉的城市,时隔几十年,仍然没有忘却,即便忘却,也因为这个人,变得越来越清晰………
五原市,和悦小区,下午十七时。
沉睡了一天的余罪伸了伸胳膊,艰难地睁开了睡眼,他闻到了香味,一骨碌起身,惊省间才发现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拍了脑袋想了许久,才想起这是马秋林的家。好简陋的地方,卧室一床一桌一柜,床头和桌面磨得已经发亮,柜子里全是书籍。
他迷迷糊糊起身,口渴,循着钻进了卫生间,放水,凉水冲头,在冰冷的水里泡了泡发懵的脑袋,半晌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的,满脸疲惫的,像个居无定所的逃犯,心里乱如麻的事纠结着,刚清醒又涌上头了。
他无聊地擦于了脸,想想在马老家里滚一天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出了卫生间叫着:“马老,我……我不吃饭了,我回家了啊。”
厨房里伸出个脑袋后,惊得余罪啊地叫了一声,然后看看环境,确认这不是在自己家,他愕然问着:“你怎么在这儿?”
“给你做饭啊。”林宇婧笑着道。
余罪笑了,讪讪道着:“你做的又不好吃。”
“那还有我呢。”马秋林的声音,却是没有看到人。
等余罪走进厨房,却是马秋林在炖着汤,他小勺子舀着尝着味道,笑吟吟看着余罪,林宇婧在帮厨,案子上切了一堆青青的豆荚,那刀工,像单掌劈砖一样,还像以前那么惨不忍睹,余罪噗声笑了,然后林宇婧瞪了瞪他,给了他个威胁的眼神。
“美食有三种,少年时,父母做的饭最香;成年时,爱人做的菜最好;年老时,儿女做的饭最美……余儿,你说呢。”马秋林笑着问。
“好像是,不过能把三味美食全品尝到的人不多。”余罪道。
“对,所以今天我要陪老伴到闺女家蹭饭啊,家就暂借给你几个小时,你好好尝尝第二道美味。”马秋林笑道,他解着围裙,递给了林宇婧,起身拍拍余罪的肩膀,然后挥手制止着余罪的相送,慢慢悠悠地关上门走了。
“这老头,越来越懂情调了啊……呵呵。”余罪笑了笑,回头看老婆时,林宇婧却是切着菜,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了,余罪在这一刹那,明白了马秋林的苦心,他尴尬地问了句:“老马告诉你了?”
“嗯。”林宇婧几不可闻地应了声。
“都告诉你啦?”余罪拉着脸问。
“嗯。”林宇婧又应了一声。
“啧,这老头,怎么越来越八婆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他倒替我说了……哎,那个……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余罪道着,叹了口气,坐到了餐桌边上。
林宇婧放下了菜刀,回头问着:“你是公事不知道怎么办?还是家事不知道怎么办?”
余罪挠挠脑袋,苦着脸道:“好像都不知道。”
“公事我可以告诉你,上午我陪马老去了一趟市局,等了两个小时才见到了许局长,谈话只谈了不到十分钟,你的报告都递上去了,可能当着面不好说,不过看许局长的表情,应该没当回事。”林宇婧道,这是第三次给市局递类似的情况报告了,每每递上去,老许都不客气地给一个评价:狗拿耗子。
这官府的鹰犬也不好当啊,余罪尴尬挠挠腮边,咬咬嘴唇,每每惊世骇俗的那些想法,很难得到认同。
“你还准备继续查下去吗?”林宇婧问。
“我不确定,宋星月、宋海月、宋军,他们这一家三位一体的生意我还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但就目前能看到的东西,整个都是空壳……当然,这是特色,官商生意都需要这么一张合法的外衣,他们这号人,可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可恰恰相反的是,为什么又要通过星海投资这个平台,大规模的蓦集资金呢?像她们这种人,应该是发愁怎么样把手里的钱合法化而已……啧,搞不清,事情到看不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见识太少。”余罪摇着头,一副力有未逮的无奈,无论是查实还是查办,都远远超过他的能力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