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正要询问间,却发现禹郎直视着自己手中情郎刀,恰时明了他心头所想,还不等严嫣说话,禹郎早已转头面朝流波门。
他的眼睛带着几许莫名的伤感,却是让得严嫣心头开了百里红颜。
奈何时态急迫,严嫣便是想要对其诠释心中所想,或是换做开口骂他呆子,这时也只得聚气全身,转身面朝流波门。禹郎正容以对,两手紧紧握起法决,大喝一声:“五重剑,出。”辕皇神剑立马金芒四射,自主脱出五把各色仙剑。众人蹙目皱眉,连连大喝一声“喝。”各家神器纷纷舞向流波门,只听一声轰鸣爆响,四下绿魔石坦然震荡耸动,大地几近震耳欲聋,哄声轰隆透彻,也不知在这洞内徘徊了多少轮回,这时回音清晰,却无一丝渐弱迹象。
好半晌,震声轰鸣方才休止。禹郎定眼一看,登时吃了一次大惊。
流波门却是完好无损,不料这门竟是这般坚固,众人已然使出自身看家本领,却也撼不得一分,挪不得一尺,还是如斯山峰一般巍然不动,挺拔矗立。
禹郎大吃一惊,道:“好坚固的流波门!”一旁的冠实却是破口大骂:“该死的魔孽杂碎,有本领出来与我等一决生死,何故解去流波门咒语,躲在暗处是何英雄?”
便是他如何使用一些污言秽语大骂魔孽,却也见不得魔孽身形,流波门依旧挺立其中,悍然不倒。时过半盏,见他还在对门口骂骂咧咧的,禹郎正要上前劝谏,严嫣上前一把把他阻回,严嫣淡淡道:“你别去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冠实大哥这般冲动,想是此次任务未能完成,他心中颇含怨恨,由他骂吧。”
禹郎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随着严嫣走向一处整洁小石之地,缓缓坐下。
二人并肩而坐,禹郎不自然的斜眼瞥了一角严嫣腰间情郎刀,心中好似矛盾,也不知作何心态,正想说话,然而话至嘴中,竟是被口中唾沫给咽了回去,这时吱吱嗯嗯的,实在尴尬难抵。严嫣见他支支吾吾的,不由问道:“呆子,你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言语之际,严嫣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禹郎奇怪眼角,见他正递眼看着自己腰间情郎刀红色情丝,忽地心中一甜,犹如心有琼脂蜂蜜酝酿。
禹郎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许久,这才见得除去严嫣腰间的情郎刀外,柳腰上还悬着一杆竹笛,不由大吁一气,缓缓道:“你腰间的笛子,很美。”严嫣不由一窒,吃了一惊,却也很快回复神情,轻道:“想听一曲吗?”
点了点头,禹郎并未否决。
严嫣巧然一笑,弯手探向腰间,轻轻拿起悬挂许久,现如今已然有半月多余未曾吹奏过的竹笛,笑道:“那本小姐就给你来一曲,若是吹得不好,可不准笑我。”
禹郎亦是笑了笑,道:“自然不会,我笑你做什么?”听此,严嫣这才安心把竹笛端自嘴角,红唇美笛,轻然触动,佳人妩媚,清幽碧景。严嫣轻轻吹了一口气,气体清淡,缓缓流向竹笛之内,却是很快在内头铺张蔓延,唇内香气渐渐布满竹笛之内,几许散露而出,荡入禹郎鼻角之内,竟是让得他心跳加快了十二分。
香气入笛,严嫣纤手有序置放在笛上数孔之上,忽而弹起一指,忽而置下两手柔滑细白,只听一曲浩荡天然美妙,在这石洞之内缓缓回绕,洞彻心扉。
禹郎听着这首世间难得一闻的妙铃,竟是心生感慨神往,好似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脑海里一片模糊,模糊中,有一男一女,男的衣着鲜红,手持赤色长剑,边舞边高鸿欢唱。女的一身光鲜金丽,衣着华贵,鲜艳动人,且容貌模糊之中依旧荡人心神,手中持着一杆金色长笛,正如严嫣一般欢乐吹奏。
他起身,嘴角轻蠕,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记忆,又或是满腔挡不住的抒情之意,只见他猛然站起,一把弯手拿出背上辕皇神剑,照着那模糊之境舞剑高歌。
只听他道:“朝露昙花,咫尺天涯。纵然长江九百九十九,毕竟东流去,浪里淘花,只取一瓢饮,哪怕水中浊。九万里苍穹孤野,御风弄影,花前月夜,谁人与君共?千秋北斗,瑶池寒苦,不若神,不慕佛,只羡鸳鸯不羡仙,唯有痴情郎,哪怕千年江湖……”
此声气慨豪迈,如胸怀千斤重石,十足坦荡。众人正倾耳聆听之时,歌声还未绝断,却感地华一震动荡,止步不稳,禹郎很快止住口中高唱,放眼远眺,却是不知为何那流波门正朝西缓缓开启,不过片缓,若大的一道流波门,早已腾出了十丈宽敞。
左诧面色惊诧,转眼看向一旁禹郎,正要说话间,耳边竟是响起一嗖破空撕裂,定眼仔细一看,也不知是哪里飞来的一杆十尺红幡,正朝着禹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