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当即生怒,纵使得知司马温雪的仙步已然到得六重地步,相当于武家六十步瞬行,却是没想到竟是熟练运用到几近炉火纯青,这般快速使用仙步,体内灵气竟是未曾消耗多少。
“住手吧。”司马温雪突然止步空中,明眸冰淡中,仍能看清她嘴角起了几分钦佩,“你道行不错,年纪应是比我要小几岁,竟也能修行至玄清境界,要不你来我御龙山,我师父爱才,定然乐意收你为徒,如此,你便能和我一般为国效力,如何?”
白雨哪里管她,轻哼一声,道:“我自己有师父,才不会拜你御龙山门。”她心里有着几分不服,刚刚说完这话,当即把眼朝下看去,远远之中,竟是看见禹郎嘴角的几抹血液,继而心底传来一阵悲怒,厉声道:“你要是伤了我不打紧,可你竟敢打禹郎,我誓不饶你。”
司马温雪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若你当真固执要阻拦我拿他,那就休怪我出手伤你。”
她话锋冰寒,每每一句都尽带鄙夷,像是说明白雨不自量力之类的。被她看轻,白雨重哼一气,毅然道:“哼,我多年历练,就是要守护禹郎,想要拿我,就怕你没这本事。”
言罢,唯见白雨一跃飞天,她婉转身躯,持剑朝天,雪风登时骤起,呼呼啸啸四面八方的传来,雪风盖过身子,不但抖了身躯,还颤了心脏,空中阴云登时密布,自穹点压天袭来,恍若就要把她温柔香体吸进,待她自西向东连空踏起十步,再次持手刺天,空中阴云方才看似收敛许多,朝后退了几分距离。
她举手,弃剑,丢往阴霾,见如此,那司马温雪却是摇头叹声,怜惜道:“你果真是个凤毛麟角般的才女,竟能知道聚集八方云气,运用云端水汽,然而见识却是不足,此时天苍云雾内的水汽已然凝成冰状雪花,便你手中水仙剑是水属性中的仙剑,也只能御水,安能御起天冰?”
声语随风传递,滚滚落入白雨柔耳,可她并未作出回应,依旧对着上天云雾施着法术,果真如司马温雪所料,那云雾内暗藏千万冰霜,不一会零零散散的竟是落下了好些块状冰寒,在司马温雪心中,若想要以水强自御冰,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还未功成身必先死,然而她亦爱才,见白雨道才横溢,能与她大战数百回合,也当真不易,于此就要御起手中长剑救她,冷不防这时冬寒之中竟是传来万丈金红,芒华光射九霄,刺疼大地,一传千里,当真壮阔。
“难不成?”她神色虽未慌乱,可心下登时颤抖,快快抬首看天,只见白雨手心处,一金红颜色的火焰苗子正缓缓出现,而白雨也是厉眼看她,二人目光紧紧相接,不由擦出数尺恶火,白雨狠地把头转过,祭出手中金红火焰,火焰缓缓飞天,入得阴霾,不过多时,那团灰浓色云雾渐渐也变成了金红色彩。
“双属性!”司马温雪望着头顶的金红云彩,更且四下温度顿时升起,心底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更不轻敌,细白的手掌用力抽出腰间佩剑,她手里亦是掐起法决,唯见白芒抖瑟,白剑吞云吐雾一般吸纳着她体内灵气,白芒亦是随即蔓延剑身,看来亦是要施展什么通天神威了。
顶头白雨见她淡冷的神色有了些慌张,心下微微满意几分,虽然欣喜,然而胸口处挖骨般的触痛大方袭来,她嘴角留了几丝血液,可为了报司马温雪击打禹郎一掌此仇,她竟是忍着强痛,持手看天,忽地那片金红焰火自云雾内飘离出来,又缓缓回到了她的身心,再不多话,凌空一记飞天跳跃,眼中阴森顿时脱出,大喝一声:“万剑真水。”
原本暗藏千万碎冰的灰色雾霾,隐隐之间缓缓落下几分冰凉明水,水液低落白雨面额,顺着眉睫落入唇角,几近冰透了她的周身,却是突来冷冷笑,把手朝着司马温雪一指,云中登时出来万千水剑,每把长约四尺,剑锋十足锋锐,遇甲即穿,吹毛立断,远处飘来的一朵轻飘雪花,缓缓碰触着水剑,竟是瞬间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