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身下,颌蛩一阵大声,“尔等乾军兵士,吾人问你们,为何成了俘虏不自尽以谢大乾,为何还有脸回来?”
这些兵士里头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且看他身上铠甲和他人不一,是要更为亮丽精细,应该是个长官大人,此人上前,抬头道:“将军,是我刻龙!”
哪里管他是什么刻龙还是不刻龙,颌蛩怒色再起,骂道:“吾人问你,为何成了俘虏不自尽以谢大乾,为何还有脸回来?”
那刻龙被他这般一问,面上顿然失色,不曾说的一言,颌蛩看他不说话,又见这些人面目干净,铠甲更无血迹拼杀痕迹,当下重哼一气,正声道:“看来你们在吴国是吃得好,睡得也好!身上这么干净。”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似乎他是知道了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再对着身后兵士叫了一声,只见那些兵士腿脚利索,却也颤抖着直直站起身形。
更不多话,颌蛩一声令下,对着身旁一位兵士道:“杀。”
那名兵士接令,率先往下射出一支尖利箭矢,那箭看似有力,精确无误地命中了一名兵士的胸膛,那被射杀的乾军兵士口喷鲜血,身子直直往前倾去,倒下地来。
看着一个人先死,便是如何得知即将面临着什么,便是这是他们自己的抉择,可人心脆弱,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纵使战士一身豪迈,这临死之际,难免会有着几丝慌乱,手足无措。
可他们只是哭喊,只是哀叫,却无一人脱口说出一句求饶,还是那般直直站着身子。而这,不仅让的颌蛩,也让伏成大为满意。
颌蛩点了点头,举起手掌,便要再次下令全部诛杀,可禹郎却像个天生出来跟颌蛩作对的主,又是往前迈了一步,对着他道:“颌将军且慢。”
颌蛩又是一怒,“怎地?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可这些是我大乾军士,军中有令,宁死不做俘虏。”
禹郎身子一愣,把眼看向伏成,轻声道:“真的吗?”
他想不明白,为何吴国都能放弃诛杀,甚是释放敌国军士,如此仁德胸襟,不得不令他钦佩,为何本国将士,不但要诛杀敌人降俘,甚至还要斩杀归营兵士,伏成被他这般问话,这次没有阻拦颌蛩,只得低下头来,眨眼道:“嗯,这是乾帝的命令,宁死不降才是军士根本,降将归营只有死路一条。”
颌蛩更不多说,便要下令诛杀归营兵士,可每当自己要下令之时,却是被禹郎生生止住,有几次已然把手中黄旗丢了出去,可禹郎就是不肯,御剑把它拿了回来。
颌蛩大怒,骂道:“再敢阻拦,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徒弟,定杀不饶。”
婉儿一听,微微移动着身子,对着颌蛩,摆手作揖,道:“将军,我的想法和禹郎一样,吴国都能放弃诛杀敌人,为何一定得杀了自家兵士?人命难道没有军法重要吗?”
禹郎紧接着婉儿,道:“将军且听我言,要不我且回去,让我师父书信一封给乾帝,下令免责这些军士,让他们归营戴罪立功也好。”
颌蛩不听,一把抢过黄旗,怒道:“再敢阻扰,我定让你同他们一起死去。”
禹郎面上重重,回道:“若我的命能换回他们的命,我甘愿一死。”
一听这话,婉儿只感禹郎这人做事不用脑子,只顾心里所想,适才若不是小命坚强,早就一命呜呼了,如今还敢以命换命,委实糊涂。刚欲把他止住,却是颌蛩面上一阵冷笑,道:“你当真愿意一死,换来他们之命?”
禹郎不曾犹豫,狠地点头,道:“当真。”
“好骨气!”说完,也不管禹郎愿不愿意,一把抓起他肩上衣袖,顺手就是把他往城下抛去,还好禹郎有神剑护体,足足三十来丈高的城墙,落下地来也无甚大碍。
婉儿见他没事,嘴里大呼一气,转头怒眼看着颌蛩,“你想干什么?”
颌蛩不去理她,冷哼一声,转头对着身下,大声道:“尔等丧家之犬,你们听好,如今有一人甘愿一死换的你们性命,若是你们之中,谁人能砍他一刀,又或是伤他见血,我便饶你们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定杀不饶。”
禹郎心底莫名生出几丝怨恨,眼里出了几条血丝,他还未说出自己是想再接他三掌,再次换来军士性命,可为何这颌蛩如此不讲理,还未等自己开口,就这么快想要自己性命,便是自己死了却还要侮辱自己的身躯,让别人拿乱刀践踏。
他刚刚想着颌蛩的不是,可还未等他这般想完,眼前却是见得一抹刀光,发着凉意映射着他的容颜,让得他大吃一惊,好在这些日子以来,他身经数战,不自觉地就是避了开去,让得那人这击落了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