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展颜一笑,众人均觉如雨后初霁,霞光万丈,心神为之荡漾,只愿忘乎所以沉浸在此刻当中。小雪不由自主想着碧落与蓝小蝶,心想虽然蓝小蝶对她可谓推心置腹,百般维护,也是靠着蓝小蝶一力维护才得以踏足蝴蝶谷,可她若是男子势必会义无反顾喜欢碧落,不知张恨水是否受缚于当年诺言而苦苦等候小蝶。
陡然间人影一闪,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现身在众人面前,还未看清她面容,枪花已如漫天梨花落向众人:“梨花满院不关门。”
金侍郎右手一翻,掌中多了一柄精光闪闪的匕首,一道金光绽放过后如汤沃雪,漫天梨花消融不见,樊梨花俏生生站在半空中,看见碧落安然无恙,放心几分,她收到栖霞岭报讯后立时动身追赶,凭着瞬身术独占鳌头最先赶上,要是碧落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张恨水交待。“放下碧落姑娘,饶你们不死!”一向温和的樊梨花也有些动怒,没想到当今灵界竟然还有人敢公然侵入蝴蝶谷掳人。
“你们走,我拦住她。”金侍郎挡在樊梨花身前,小雪等人也是大惑不解,他们苦心谋划可谓筹之熟矣,先用迷天阵扰乱八百里秦岭灵力流动,接着用土遁暗暗打通地下,缓缓放出木遁带走小雪、碧落,中间疏无纰漏,不知蝴蝶宫如何发觉,不仅暗叹蝴蝶谷号称灵界禁地,果然名不虚传。其实造化城利用伐性之斧控制灵异,虽则很多兽身得道的灵异受其驱使,但那些灵气郁结形成的灵异灵性更高,见机得快,先后投入蝴蝶谷中寻求庇护,之前不少灵异组成“大剑”曾追随浪翻云出战,也有些灵异并不长于临阵对敌,便留在蝴蝶谷中,其中就有灵兽谛听。这谛听虎头独角,龙身狮尾,虽不至于像传说中那样能探听上下三界事,但一双犬耳能听方圆百余里地界风吹草动。小雪等虽然压制灵力瞒过幻灭晦明阵法,但在地下来去簌簌之声却未能躲过谛听双耳。
樊梨花微微冷笑,玉手一扬,梨花枪爆射而出,金侍郎虽在三丈之外已觉刺骨杀气扑面而来,来势太快,避无可避。樊梨花待要越过金侍郎追击过去,陡然发现下面金侍郎右手拇指与无名指捻在一起,心里一惊:“竟能用手指结印!”适才她这一枪之迅猛自付金侍郎躲避不及,但金侍郎手指结印委实太快,周身暗流涌动,一个护罩形如铜钟,若隐若现,。
“金钟罩!”樊梨花知道此间事难以善了,按下步子,心想所幸还有浪翻云他们沿途追击,即便她若不能料理此人,将其拖住也好。
“一枝梨花!”金侍郎眼前人影一晃,樊梨花已到头顶,梨花枪呼啸而下,没想到金侍郎一身金钟罩本领十分到家,任凭梨花枪电光流火般急转,片刻之后金钟罩才现出扰动。樊梨花也是暗暗吃惊,眼前这人脸戴青铜面具,不知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道行,怪不得敢来捋虎须。
金侍郎心里一冷,不再托大,以攻为守,手腕一翻,匕首化作一点寒星刺向樊梨花。樊梨花一个鹞子翻身躲避过去,立在半空。金侍郎轻抚匕首,叹道:“同是修道中人,却要一见面就生死相搏。”樊梨花定睛看着金侍郎,只见他灰色长发,头戴一顶抹眉头巾,随风飘舞,脸上带着青铜兽脸面具,身穿皂边黄绢道袍,脚踏青布履,端的是一副修道中人打扮。
“敢问阁下修的是什么道?”
“斤车大道!”金侍郎大喝一声手中匕首猛然挥出,未到中途已化作三丈余长天王斩鬼刀,夹带着风雷之势斩向樊梨花。
樊梨花艺高人胆大,身形微动,一双小脚踏在刀身,人也游鱼般滑向金侍郎,手中梨花枪亦是随风而长,眨眼到了金侍郎眼前。金侍郎自恃有金钟罩护体,纵然梨花枪开碑裂石,也难在一招半式之间伤他,双手捏着法诀,斩鬼刀越来越大,漫天刀影砍向樊梨花。樊梨花仗着迅疾无伦那瞬身术周旋,心道斩鬼刀越来越大,怕不有数千上万斤重,她被刀风掠过都隐隐作疼,虽说金侍郎是灵界中人不比俗界中人,可上万斤大刀在他手中却好似纸糊一般轻巧,难免惊诧。原来这金侍郎乃是金德之身,金银铜铁可随心所欲化而用之,梨花枪是星星铁所铸,且经由樊梨花自身灵力打磨,为此难以操纵,若是寻常凡铁在他使来如手使指。就在樊梨花盘算对策之际,大刀忽得中分为二,左右夹攻过去,樊梨花轻轻巧巧闪过,立身刀背,刚要反攻,但觉身子像被钉住一样。
“天下人都以为蝴蝶宫幻术独步灵界,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幻术一脉也并非蝴蝶宫独有,我张无忌这不动金缚幻术如何?”金侍郎有意卖弄,将大刀收入袖中,要用幻术对付樊梨花。樊梨花只觉双腿渐渐麻木,不由自主噗通跪下,身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虎头铡,只见那虎头铡刀锋如水,寒光慑人,刀身上刻着猛虎亦是张牙舞爪,跃然欲出,金侍郎两手相叠,十指微动,虎头铡缓缓抬起,樊梨花像是被无形力道按住脖颈,耳畔虎头铡声响丝丝入耳,知道其在寸寸落下,背上几乎已觉透骨寒气侵入皮肤。
金侍郎眉飞色舞,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蝴蝶宫拿手幻术对付蝴蝶宫子弟,焉能不洋洋自若?眼见虎头铡就要落在樊梨花白玉般脖颈上,金侍郎背后忽得一冷,身形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