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高空洒下炙热的太阳光线,照耀着青石板铺成的广场,有些刺眼,寒越躺滚烫的地上,下意识地用手遮挡阳光。
柳木大祭司齐云海长舒了一口气,与其他三名祭祀站起来退开,掀开围帽,露出憔悴满是汗珠的脸。
“醒了……醒了……”人群喧哗躁动,声音微微颤抖。
短短几个小时,他们目睹了这个少年被各种可怕的力量蹂躏却又硬生生挺看过来,没有人敢去想他在幽冥鬼路上经历了怎样可怕的惨事,用满含期待与敬畏的目光看着寒越。
“小色鬼你没事吧?”南宫芙蕖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寒越微笑着朝南宫芙蕖,站起了身。
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他们的眼睛都被阳光映照得闪闪发亮,或者说,让他们眼睛闪亮的,是他们期待与希望。
面前这样沉重的目光,寒越竟然没有办法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寒越完全可以说自己遇见了鬼差,遇见了慕容九歌,遇到了很多个手臂上有三颗红痣的圣女,但寒越在那么多期望与守候的目光注视下,寒越不想为自己辩解一句,他只是朝齐云海摆了一摆手。
凝重的氛围好像一团乌云,迅速笼罩了全场。
好像有什么像线一样的东西断了,没有声音,但是寒越知道,那是人们心中的希望。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失望,沮丧,更有不少人失声痛哭。
齐柔差点晕厥了过去,全靠芷剑在旁扶住。
齐云海长叹一声道:“罢了!看来天要亡我柳木村!!”
人群更加悲哀,许多人绝望地跪坐在地上,开始掩面哭泣。
没有人责怪寒越,因为他们看到寒越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就在时候,人丛之中忽然窜出一人,指着寒越鼻子叫道:“祭司大人,我看着这小子根本就没有用心寻找圣女,他是天命之主,怎么可能找不到圣女魂魄,先前送药归来,也是故意等到最后这一天,圣女的死都怪他!!”
说话那人二十五六岁年纪,五短身材,穿着一件绿色大褂,露出肌肉结实的两条胳膊,裤子也是绿色的。若是换做平时,寒越早该勃然大怒,但此刻他的心情沮丧,又因为没有救醒圣女魂魄而自责不已,所以只是沉默无言。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全村人开始哗然,好似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矛头都指向了寒越,悲哀化为了愤怒的指责与谩骂。
一旁守候着的南宫芙蕖叫道:“寒越!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呀!?”
寒越油然叹气道:“我若说我在幽冥鬼路遇见了慕容九歌,被他取走了天子之气,诸位可信我吗?”
人群发出惊呼,骚动起来。
齐云海忽然转过头,目光紧紧凝视着寒越,眼睛越来越亮,忽然道:“胡说!天子之气明明还在你身上!!”
寒越浑身一震,怎么可能?他明明见到慕容九歌取走了天子之气!更何况如果有天子之气,鬼路上那些魂魄又怎么会找自己麻烦?
寒越睁大眼睛望着齐云海,这个道貌盎然的老人会为要诬陷自己?
寒越身体有如触电,突然用手指着齐云海大叫道:“是你!!是你故意给我假的信息,圣女的右臂上根本不是有三颗红痣!是你不想让圣女转生!!”
人群更加骚动,目光又落在了齐云海身上。
齐云海面不改色道:“笑话!!我为何要阻止圣女转生?你且问问圣女的父母,圣女的右臂上是不是有三颗红痣?”
寒越惊骇地朝着齐柔与芷剑望去,见到两者都默默地点头。
寒越愣住了,就算芷剑可能对自己怀恨在心,会骗自己,但是齐柔是个善良单纯的妇人,是绝对不是骗自己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慕容九歌在捉弄自己,还是眼前的齐云海故弄玄虚。
就在这时,只听先前指责寒越的绿衣人大喝道:“你故意撒谎,分明就是不想救醒圣女,要至我们柳木村于死地,我看你一定受青蝉子指使的!!!”
寒越大怒道:“酒狂大仙本就是净宗的人,他为什么不想救醒净宗圣女!?”他说完这句话,这才发现周围很多人都变了脸色,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寒越,显然是方才绿衣人那句话,点醒了什么。
原来寒越并不知道,龙渊门在净宗之中术法最为高深,龙渊门人历来担任净宗护法,担任着守卫净宗的重任,已经身亡的褚贤,就是从前身为“净宗大护法”的水幽子,因为屠宗崛起,净宗之人便长期隐居在此不问世事。到了这一代,龙渊门中水幽子与青蝉子两名师兄弟,见到净宗诸人隐居在这柳木村中,只求安逸享乐,已然忘记了净宗先辈留下来匡扶正义,维护武术两家和平的古训,不由得愤然离开,所以龙渊门人与柳木村的净宗人士矛盾早生。
只听那绿衣人冷笑道:“我知道你为何不愿意救活圣女,因为净宗之中,只有圣女术法修为在青蝉子之上,只要圣女一死,那么青蝉子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入主柳木村,利用诸多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