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寒越惊忙叫道,这个侯倚天不仅武道高深,还很聪明,现在武媚儿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是侯倚天轻而易举就将希望掐断了,他又该怎么做,他脑中开始混乱,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没有为母亲报仇。
“看在你好像真的救了公主的份上,再容许交待一句临终遗言吧。”侯倚天轻轻用手摩挲着枪身,那青色的枪身上,有螺旋的纹路。
寒越不想交代什么遗言,他就想活命。
为什么这种关头不突然出现另一个高手救了自己,随便来一个高手,只要让自己不死,但这种地方,又有谁会来呢?
青蝉子来吧,但他现在也许还被困在那个“冷月照八荒”与风花雪四仙斗法。
卫明来吧,她也许此刻正在汤城郊外的野森林里射大雁。
怜幽?现在是白天,她虽然倾国倾城,但依然会见光死。
向龙吟最有可能来,因为他离这里最近。
但向龙吟为什么要救自己?寒越突然好像触电一般惊醒了一下,犹如一个身处在惊涛骇浪之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叫道:“你不能杀我!因为我是天命之主!!!!”
“天命之主?”侯倚天眯起了眼睛,他在沿途追来的路上,他的确听见了很多关于天命之主的传说。寒越不说还不觉得,他这么一提,路上听见的关于那个天命之主的特征,的确跟寒越很像。
如果眼前这个少年真是天命之主,那么丹凤太子绝不会杀他,别说是他拐走了一个玄凰公主,就是燕国皇后遭到了侵犯,也不能杀他。
得天命之主者,得天下。在天下面前,一个女人的贞洁荣辱,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有什么方法能够证明?”侯倚天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语气,但是周围“斗天境”山岳一般的凝重气势瞬间去了一大半。
寒越感觉逼着自己呼吸都困难的压力陡然减轻了,心想“天命之主”四个字果然管用,心中长长地送了一口气,叫道:“你先把我伤口包扎一下,否则我这个天命之主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侯倚天听到这句话,心头微微震动了一下。因为寒越的血流早就止住了,他根本就死不了,难道真的是因为他身上属于天命之主的天子之气,才让他血流自干,伤而不死的吗?
侯倚天看了看身边树荫下草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武媚儿,走过来一把拔掉了寒越的肩头短枪,鲜血飞溅,寒越痛哼一声,摔倒在草地上,抬头狠狠地瞪着他。
“你用止灵自己疗伤吧。”侯倚天站着,用高出落下的目光俯瞰着寒越,英俊的脸逆着阳光,看起来有几分阴沉模糊。
寒越愤懑地瞪着眼前这个可恶高傲冷漠的中品大武师道:“你明明知道我只是一个平天武师,会用止灵我刚刚不知道疗伤吗!?”
侯倚天对于寒越的动怒丝毫不以为意,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缓缓道:“你体内武灵充沛,只需要将下丹田精虚内的灵力引入中丹田气海,轮转三圈,武灵自然会化作平灵。”
寒越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一下,随即惊喜得差点跳起来,侯倚天竟然是在教导自己领悟止灵!
他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冷漠骄傲的大武师立即又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激动地道:“中丹田在何处?”
侯倚天奇怪地望着他:“你已身为平天武师,竟然还不知中丹田气海何处,你的师父看来一定相当不称职。”
寒越想起了青蝉子,虽然把《龙渊天书》交给了他,但始终没有正式收他为徒,苦笑道:“我目前还没有师父。”
侯倚天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异的光:“你没有师父竟然可以跨入了平天境?”侯倚天觉得不可思议,除了武朝开国皇帝、创立武道的武宗大神,古往今来,还没有人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就成为了武师。
不过寒越却不知道这一点,他想了一想道:“小时候我爸爸教过我一些东西,但是我都忘记了。”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无赖邋遢的父亲,心酸的感觉油然而生。
寒越满含忧伤地甩了甩脑袋,望着侯倚天道:“我们还是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我已经感觉我快要死了,快告诉我中丹田在哪里?”
侯倚天心想你伤口已经止血了,眼睛里精力充沛,哪里像要死了的样子,还是耐心答道:“中丹田为胸口膻中穴处,乃身体的藏气之所,所以称作气海。”
寒越点了点头,将下丹田灵力提起,依照侯倚天说交汇的方法,绕着膻中穴游走了三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本来暖融融的气流立即清凉起来,好像泉水一般,控制着那股清凉的气流先往被侯倚天飞枪刺穿左胸上的伤势流去,好像操控着一股水流一般。
水流停在那里胸口筋脉血肉之间,碧波荡漾,白色的烟雾从寒越的胸前背后同时飘起,不仅伤口顿时没有一点疼痛,更神奇的是,在那股薄荷般清凉气流的萦绕下,寒越能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裂开的皮肉组织正在飞快愈合。
这感觉跟小时候父亲用止灵为自己治伤的感觉一模一样啊,寒越感叹地笑了起来,眼角却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