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几天路才来到了此处,一定要亲眼所见才肯甘心的。”
农夫甩了甩斗笠上的露水道:“凌霄观就在山顶,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吧。”跟着杠着锄头自顾自地朝前走了。
寒越仔细将目光投向山顶,但也许是山上树木太过茂盛的原因,所以并不能见到道观的影子。
他高声谢过了农夫,与楚羽一道向着天柱山进发。
穿过一片碧油油的稻田,两人便来到了天柱山的脚下,抬头看见满山坡都种满了苍黄树。
这种树的树叶为针叶,终年金黄,树皮为白色,上有圆形小斑,树干笔直,成年的苍黄树也能长到十几米米高。
天柱山上的苍黄树格外高大,棵棵参天,树冠好像大伞一样,遮蔽在二人头顶,阳光透过树叶倾洒下来,在青草地上投射出斑斓的影子,倒也有几分幽静美丽。
山上并没有一条明晰的路可以上山,可见这座天柱山,确实是人迹罕至。
不过苍黄树生长稀疏,每两棵苍黄树之间至少相隔四五米的距离,矮处又没有其他树木,所有又可以说,上山其实到处都是路。
两人踩在柔软被雨水滋润过的青草地无声地向山顶走去,偶尔能看见了生在在树根处的几朵灰白色的蘑菇。
也许是想到即将要见到酒狂大仙的缘故,两人含着略微紧张的心情埋着头自顾自地走着。谁人都不开口说话。
林中一片安静,偶尔有几声鸟鸣从分不清的方向传来,使得整座山更显清幽。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山不在高,所以两人很快爬上了山顶。
山顶相反没有一棵树,只是一片枯黄的草地。山脚没有一点风,但此时的山顶,却是烈风汹涌,鼓荡进两人袖口衣领,瞬间将两人身上的汗液带走。
几十米外的地面凹陷了下去,有一个大坑,像是被天外飞来的陨石砸出来的。
不过坑里没有陨石,而是一座破旧道观。
本来朱红的墙壁已经不再朱红,本来整齐的青色瓦片零星残缺,本来威武雄壮的门前石兽,左边一个已经掉了半截脑袋,右边直接没有了半截身体。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破道观里住着一个流浪汉或者一个乞丐的几率,要比住着一个衣冠楚楚的道士几率大得多。
午后灼热的阳光穿过几万米高的苍穹,穿过近地面的风,照耀在寒越、楚羽身上,带来热度。
他们满怀崇敬地心情走到了道观前,看见高挂在大门上的写着“凌霄观”三个大字的木匾,大字已经褪色,木匾歪斜着挂着,似乎任何时刻都会被掉落下来,脱漆的大门虚掩着,门环已经生满了铁锈。
寒越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道:“小子寒越与二弟楚羽,拜见酒狂大仙!”说完,他恭敬地朝着破观门鞠了一个躬。
他的声音洪亮而郑重,似乎眼前的道观真的是一座富丽堂皇,高人居住的场所,而是自己则是远行而来求学的游子。
观门里面没有任何回音,倒是风比先前更大了,吹得寒越前额的头发不断乱舞。
“小子寒越与二弟楚羽,拜见酒狂大仙!!”寒越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确保他的声音已经能让处在观里任何角落里的人听得见,如果观里有人的话。
道观依旧保持着沉默,便如沉默的神龛。
“大哥!”楚羽轻轻地拉了拉寒越的袖子,“我觉得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寒越点了点头,领着楚羽轻轻迈上生满杂草的台阶上,轻轻地推开“嘎吱”作响的观门,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