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的奔跑脚步踩水的声音向着破庙靠近,很快,十几人浑身湿透的高大少年冲进了庙里。
为首的大头少年用手抹干净脸上的雨水,望见了二人,先是愣了一下,沉声道:“又是你们两个小杂种!!”
当年桥头一战,王大头等人被吓破了胆,心想怎么倒霉会遇见一个大武师来买鞋的,并不知道知道当时褚贤以及林逸的身份以及与寒越的关系。而白天城东的惨案发生以后,所有知情人都死了,人们都以为是汤城里来了术师,闹得人心惶惶,王大头等人也不例外,于是决定出汤城在临近的几个县里面避一避,却没想到遇上大雨,只得到这小庙里面安身。
王大头见到寒越与楚羽二人孤身躲在破庙之内,也以为两人是出来避风头的,冷笑道:“上次让你二人侥幸逃脱,这次可没有那么走运了。”当年寒越从王大头腰上咬掉了一块肉,如今那块疤还留在他的腰上,让他记忆犹新。
几年过去了,王大头已经长到了十八岁,说话声音浑厚,人也高大了不少,他依旧喜欢穿着大褂,因为这样能够展露出他结实的手臂以及右臂上那颗墨蓝色的四角形。
“二弟,到我身后来。”寒越沉声道,他的硬木刀遗失了,只得随手从火堆里还没有怎么烧着的木棍,寒越知道自己变得不一样了,不仅浑身再也不酸软无力,下丹田精虚之中还有阴阳二力,虽然寒越还不知道如何使用,但是那股饱满充实的感觉,就足以让他恢复了自信。
王大头也突然发觉寒越看起来不一样了,虽然还是身材瘦小,但是眼睛里的那股沉沉死气没有了,好像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在小巷子杀得众人心惊胆寒的少年。
“一起上。”
王大头果断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对付一个拿着烧火棍的弱少年居然要十几个人一起上,很多当年没有参加过那场巷战的新进手下不乐意了,觉得老大实在大材小用。
一个麻脸少年掏出腰间的木棍,用拇指刮了刮鼻子道:“老大,这么一个小杂种,我二麻子一个人就搞定好了。”麻脸少年就叫二麻子,可以说痞子群里面除了王大头之外最能打的人,十七八岁,比寒越高出了一个头,身材精瘦而结实。
寒越冷哼一声,握了握木棍,拳头比从前有力得多了,忽然冷笑道:“二麻子,你有几颗牙齿?”
二麻子一愣,骂道:“蠢货!我怎么知道我有几颗牙齿。”
寒越丝毫不以为意,笑道:“那就先数一数,免得找不齐。”
二麻子大怒,冲了上来,寒越站在原地,等到二麻子一棍子打来的时候,突然身子一闪,就躲过了二麻子的攻击,一个闷棍打在二麻子的左脸上,二麻子眼冒金星,怒吼一声,忍着痛楚再朝寒越打去,然而寒越灵敏地再次闪开,又来到了二麻子的右边,当脸又是一棍,狠狠打在二麻子的右脸,直打他完全找不到东南西北,摔倒在地上,寒越骑在他身上,一棍又一棍,全部打在脸上,只打得他满口是血,鼻血奔涌,但是寒越还不停歇,咬着牙齿,发狂一般地狠狠地挥棍。
其实寒越与这个二麻子根本不认识,犯不着下这么大的狠手,寒越完全不是在打他,而是在发泄心底这几年积压的情绪。
父亲的离开,自己的怪病,褚府的灭门,母亲的惨死,积压在寒越心头的悲伤、委屈、愤怒在这一刻犹如火山一样爆发出来,窗外闪过一道电光,照耀在寒越黝黑的脸上,他怒目圆睁、表情狰狞,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被电光一照,让他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恶魔一般,破庙里面的痞子们都惊呆了,脸色煞白,只能听见破庙里的火堆呼哧呼哧的声响,以及木棍打在二麻子的脸上那一下一下可怕而沉闷的声音。
王大头也是皱紧了眉头,心想再这么下去,恐怕得闹出人命呀,大叫一声道:“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痞子们掏出木棍,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
寒越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站了起来。
地上的二麻子突然朝着身边哇的一下,突出一大口鲜血混着十几颗颗粒状的物体,竟然是一颗颗染红了的牙齿。
十几个痞子见到这一幕,都吓得忍不住都退了一步。
“上!!”王大头怒吼,他用上了平灵,整个小庙都为之一震。
“杀!”
寒越提着木棍冲进痞子群中,瘦小的身影左窜右闪,小时候父亲交给自己的那些不入门的战斗技能,又一点点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木棍左敲右打,每一棍出手必然会命中一人,而且寒越知道肉痛不及骨痛,所以寒越专门找敌人肉少的脚踝,手腕之处下手,木棍撞击着骨骼,发出闷响,更换来痞子们一声声惨叫。
很快,十几个痞子都被打翻在地上,爬不起身来。
寒越剧烈地喘息着站在原地,手上的木棍一滴滴地流露出鲜血。
“好!”楚羽站在后方,拍手叫好。
然而手下虽然被打翻了,但是王大头却反而镇定下来,因为他发觉寒越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水平仍然停留在几年前的样子。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