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大武师封号就要改一个字,称作玄武师。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玄”这个字,可谓是一种象征,一种超脱尘世,开始上窥天道的一种象征。
斗天不满百,双十撑破天。
在整个东陆纵横几十万里的疆域之中,能称作玄武师的人物,不超过二十人,而寒锋藏竟然成了其中之一,这如何教一家三怎么不兴奋。
“爸爸是玄武师!爸爸是玄武师!!”寒越大呼小叫,手挥舞着木刀,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上蹿下跳,即便踢倒了武华裳平日钟爱的茉莉花盆栽,也只是换来她的一句笑骂。
因为父亲跟母亲都喝了太多的酒,一个人酒喝太多了,很有平日里觉得很重要的东西或者事情都变得无所谓起来。
武华裳显得异常的高兴,她凃了唇胭,画了黛眉,贴了花钿,涂了鹅黄,穿上了她平日里最舍不得穿的那条对襟飘花大红裙,戴上了为数不多的首饰里最昂贵的那只凤翅银步摇,再加上醉后两颊飘起的两朵妩媚红晕,当真明艳无双,光彩照人。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绝世佳人,分否容为夫击筑伴奏,娘子曼舞一曲,如何?”寒越听到这句话,知道爸爸妈妈又要开始文艺了。
寒锋藏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读书人,后来才弃文从武,而妈妈听她说从小也是饱读诗书,所以夫妻两人会时不时地文艺一把,而寒越耳濡目染,也渐渐能听懂了两人在上说什么,于是大声笑道:“好!妈妈跳舞,鼓掌!”小手掌使劲地拍着。
其实武华裳跳舞跳得很好,曾经有一次,有一个名震秦国的舞姬在汤城中广场搭台献艺,惹得上万人围观,但是寒越却觉得那个舞姬跳的舞,真的不如妈妈跳得好看。
武华裳晕染双颊,向着寒锋藏低眉顺眼,轻轻一福道:“相公有命,妾身岂敢不从?”
寒锋藏哈哈大笑,大袖一挥道:“孩儿,取筑来。”
寒越连忙小跑进里屋,将寒锋藏那张破旧的古筑抱了出来。
筑乃武朝流行的乐器,武朝分裂,筑的流行趋势虽然减弱,但是还是有不少爱乐人士民间收藏。
其形似琴,有十三弦,弦下有柱。演奏时,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执竹尺击弦发音,声音能够婉转舒缓,亦能铿锵高亢。
寒锋藏将饭桌推到一边,在客厅里留出空位,跪坐在榻上,将古筑横放在膝盖前面,手持竹尺,望着场中妇人,嘴角上扬。
武华裳盈盈俏立在场中,红袖如火,双眸映辉,红霞一般面颊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更加妩媚动人。
寒越坐在小板凳上,兴奋地望着场中女子。
窗外鞭炮齐鸣,闹腾的新年火炮声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