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院后,雄猪还没有办出院手续,沙狼又重新包扎了一下,医生又过来重新给打上消炎针,沙狼重新在病床上躺下,看着崔流风坐在旁边沉思着,他心里觉得踏实了很多,居然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安乐青很早就醒来了,或者说这样说更确切,整个晚上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迷糊一会儿,然后再清醒一会儿,全身上下如同蚂蚁在爬,细密的小汗珠一直流个不停,就算她起身去洗澡,也就没有停过。
昨晚上龙行瀚轻蔑地拒绝了安乐青的要求,而在安乐青看来,这个要求卑微之极,这个男人哪怕一点点爱都不愿意施舍给她,那他的爱要给谁?不消说,肯定是要给其它女人的,这个其它女人,在她看来,就是王佳。
这一切,似乎全部都被杨彩说中了,安乐青对杨彩的话记得不全,但杨彩成功地将危机感传染给了她,现在,杨彩似乎已成了她唯一可以商量的对象了。她昨天晚上对龙行瀚说过的话,根本就不能对李月如说。那样的话,两面都不讨好。
昨晚龙行瀚拒绝了她之后,她回来之后就马上给杨彩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但对方没有接,她连续打了很多次,都是如此,最后这个廉价智能机受不了这种耗电方式,彻底关了机,独自去休息去了。这让她有点慌神,仿佛内心唯一的主心骨倒掉了,这也是她昨晚上无法入睡的原因之一,或者说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这个叫杨彩的女人现在是个恶魔,教唆安乐青犯罪之后,就把安乐青扔到一边不管了,任由她独自一人承受可能下地狱的恐惧。
天色已蒙蒙亮,安乐青反正已睡不着了,她摸索着起来,洗漱完毕,准备去做早饭,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个任劳任怨的妻子,一心想伺侯好喜怒无常的丈夫和高高在上的婆婆。要是换了其它女人,可能早就不想受这份气了,甩手就走了吧,但安乐青在家是长女,自小绝大部分的事都是自己干的,她觉得现在这事比之她从小在家里得到的待遇,基本上还能忍受。
起床后出门前,安乐青把手机插上电,开了机,心里怀着期冀,出了门,做好三个人的早饭之后,她回来休息一下,顺便再洗个脸,开始化妆。天热,厨房里又没有装空调,如果去厨房做早饭前化妆的话,脸上涂上的化妆品就会变成一个薄薄的壳子,她会分外难受。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敲门的声音,那是安乐青手机接收短信的声音,她不顾脸上还有洗面奶没有洗干净,马上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一把就抓过这根救命稻草。
果然是杨彩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也十分简短,“上午九点,尼斯海岸。到时给我电话。”没有昨晚上不接电话的道歉,也没有一句废话,这颇不似杨彩的风格。但这个时候安乐青顾不得这么多了,杨彩有了讯息就好,想那么多做什么?
安乐青没有想到的是,杨彩在给她发出这条短信之后,马上给尚在病床上酣睡的沙狼打了个电话,生生把沙老板从睡梦中弄醒。
“沙老板,办妥了,我定的是九点,你几点到?”
“我八点半之前一定到,杨女士费心了。”
“别客气,早点把这事办完,我上午还要去医院检查呢!”
“杨女士放心,你一定会非常愉快的心情去医院检查的!”
杨彩听了这句语带双关的话,马上就把愉快的心情通过无线电波传染了过来,“哈哈,沙老板是爽快人,我信得过。”
沙狼挂了电话,睡意全无,他举起受伤的右手看了看,又用左手摸了摸,感觉到纱布里已经硬硬的了,看来血已经止住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松快。
“小崔,咱们出发吧!”
上了车,沙狼才问崔流风,“小崔,这杨彩已把安乐青给约了出来,咱们现在是有机会见到这位安小姐了,可咱们应该如何说服她为我牵线搭桥,让龙行瀚愿意平平静静地见我呢?”
“应该如何说服她?”崔流风笑笑,“这事其实说来复杂,其实做起来也是十分容易的。”
“做起来十分容易?怎么个容易法,小崔,你教教我看!”
“这样啊,沙老板,你想想看,这个安乐青现在极不受宠,但由于龙家老太太的力挺,故而一直在龙家没有走,你觉得,安乐青现在是不是在龙家十分尴尬?”
“在龙家尴尬?”
“当然,沙老板,你设身处地为安乐青设想一下,如果换了是你,你会心里想着什么?”
“我嘛,如果我是安乐青,自然是想如何把龙行瀚控制在手中,因为老太太总是要去世的,如果龙行瀚最终不接受安乐青,那老太太就算是要硬压,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沙老板,你这话又对又不对。”
“什么叫又对又不对?你说说看。”
“你想啊,这种事牵涉的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尽管这感情问题最终表现形式是男人控制了一个女人,或者是一个女人控制了一个男人,但他们之间还是不会有这种说法存在的,所以说你说的控制,不对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我觉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