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手上一紧,道:“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这明明是你自己提议要扔我下去的,怎么转眼就成了我设的圈套了?好吧好吧,看在你是绑匪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你争辩了。
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带着我出了城,来到城外山崖上的一个山洞里,直到他把我放下来,我才想起来,这不是碧血剑里金蛇郎君夏雪宜掳走温仪的桥段吗?难道历史要重演?我有点激动。
要知道,金蛇郎君夏雪宜可是我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最喜欢的一个人物,他爱憎分明、性格极端,为复仇会不择手段,但为了爱人也会释尽前嫌。他对温仪爱怜有加,即使后来温仪被利用毒害了他,他也没有埋怨过她,他对爱人的信任实在是很多人都比不过的。虽然对于何红药来说夏雪宜太过绝情,可是他能那样果断地告诉何红药以前
只不过是利用她,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半点真心,这份绝决也是很令人佩服的。因为他不是像有些男人那样三心两意优柔寡断,脚踏几条船还分不清自己爱谁比如张无忌。在遭到何红药百般折磨之后,他仍不肯改口,哪怕是为了活命也不肯背弃自己的爱人,在言语上都不肯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更不肯吐露她的姓名地址,让何红药去报复
。他对温仪的情可谓既深远而坚定。
而且他还有一把和他一样邪性的金蛇剑,我认为这等妖剑后来落在袁承志手里实在是天大的委屈,金蛇剑有灵当为之一哭。
夏雪宜这样一个邪气十足又情比金坚的大帅哥,虽然在碧血剑里没有正式出场过,而只在别人的回忆里演完了他的故事,可是他的光华足以让他成为碧血剑里真正的男主角。
在我看来,杨过不如他坚忍,胡斐不如他坦荡,令狐冲不如他率性,郭靖不如他智慧,张无忌不如他痴情,陈家洛不如他刚毅……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或许只有为了爱人在狱中一待就是八年的丁典。
啊,想远了,我连忙把花痴的心思收回来,我现在可是在当人家的肉票,还是努力自救吧。
或许是我眼中兴奋的光芒太盛,黑衣人防备地退开了些,冷冷地看着我。
我讨好地笑,道:“这山里头晚风还真有些冷呵。”
黑衣人不说话。
我在洞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棱棱角角的有点硌屁股。“绑匪大哥,你想向我家里要多少赎金啊?不管多少钱,我想我家人都会付的。为了顺利的拿到赎金,你这个做绑匪的也应该有点职业道德,对我不应该打骂伤害,也不能让我饿肚子,这样我家人才会放心地拿出钱来啊。你可不能随便撕票,我死了你不仅拿不到钱,而且还会被
追杀一辈子。如果安安全全的送我回去,那些赎金我们家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还可以在下半生过得舒舒服服。”
黑衣人看我的眼神十分古怪,突然道:“我不是为了钱。”
坏了,不是为钱,那就是寻仇了?难道还真要和夏雪宜的桥段一样?我可没有温仪的美貌,现在装哭不知道能不能感动他?
正打算下狠手在自己腿上掐一把,好顺利地哭出来,就听黑衣人闷闷地道:“我只要陈言退了和顾家的婚事。”
“…………”好像有乌鸦飞过我头顶。
“听说陈家最宝贝的就是你这个小女儿,为了你的性命着想,陈言一定会同意的。刚刚带你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留下了贴子。只要那边退了婚事,我立刻就放你回去。”黑衣人道。
这个白痴。
“你知道我三哥的婚期定在哪天?”
“下月初二。”
“还有几天就到日子了?”
“七天。”
“那从顾家所居的岳县到此要几日?”
“十天。”
“现在顾家的送亲队伍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是。”
我终于大骂出来:“你这个大白痴!时间这么紧,新娘子都坐着花轿上路了,你让我三哥怎么去退亲?花轿出了顾家的门,那顾纤尘就算是我陈家的人了,难道要派人去路上拦着送亲队伍,让他们再把新娘子给抬回去吗?就算是普通人家也做不出这等无理之事吧?你脑子被驴踢了!想出这个无耻的主意来。现在就算我三哥肯退亲,顾纤
尘的面子往哪儿放?顾家的颜面何在?难道要顾纤尘一辈子受人耻笑吗?”
黑衣人的眼神绝望起来:“既然这不行,那我现在就去杀了陈言,那婚事总该算了吧?”
我冷笑:“没听说过有种人叫寡妇吗?三媒六聘已定,花轿已出顾家的门,就算现在我三哥死了,顾纤尘也还是我三哥的老婆。到时候捧着我三哥的牌位拜堂,她就是陈家的三少奶奶,一辈子为我三哥守寡。”
黑衣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急躁地不住用拳头击打石壁。看见他一拳下去石壁上碎石纷落多出个坑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再怕我现在也只能沉住气,一定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那么多警匪片可不能白看。
我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