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清晨,顾葭苇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猛地坐起身,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随后便猛敲自己的脑袋,该死的,怎么竟然睡着了,难道那饭菜里面真的有迷药?
她转头望着身边呼吸均匀的司马晔,这厮倒是睡得挺香的,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双眸轻闭,嘴角微微上挑……
等等,嘴角往上挑?!
“靠,醒了就醒了,装什么睡啊?起来,赶路了!”她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褥,然后没顾他的反应,直接起身跨过他的身子下床穿衣。
司马晔睁开眼睛,揉了揉被她抱了一晚已经僵硬的右手,感觉好一点之后,这才下床穿衣洗漱。
二人下楼结账的时候店小二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嘴脸,顾葭苇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等到二人骑马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她实在按捺不住,问道:“你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气结,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司马晔弯起嘴角,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这家店,不是黑店。但是它真正的主人性格很怪异,不喜吵架的男女,要是我们分开住,一定会被扣留,然后被他耐心教导,直到我们痛哭流涕抱着对方求原谅。要是你昨天又开了一间客房,我们今天就离不开了。”
顾葭苇僵硬地抽了抽嘴角,这个世界里竟然也有这么怪异的人?简直就是心理变态啊,应该去看医生!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司马晔但笑不语,这是他的天下,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顾葭苇见他不说话,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反正这件事情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关联,转而问道:“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天山?”
“度是可以再快一点,但是你确定你可以受得了吗?”
“我……”她稍微动了动臀部,感受到来自大腿上火辣辣的灼痛感,眯着眼睛答道:“当然可以,亲,全力前进吧!”
司马晔顿了一下,扬起手,用尽全力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奋力在大道上奔跑了起来。
他心里有分寸,照这个度,不出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天山,那里有全天下最好的金疮药,她……会没事的。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马儿就在天山脚下嘶啸着停下了,顾葭苇长吁一口气,扑进司马晔向她打开的怀抱里,平安着地。
这座天山云雾缭绕,仙味十足,站在山底,抬头看着它气势磅礴的巨大身躯,只觉得身心都收到了强烈的震撼。
司马晔伸手揽住她的腰,带入自己怀里,“先上去吧。”然后弯起右手食指,放入唇旁吹起了清脆的口哨。
一声尖锐的嘶叫声过后,某只大鹏鸟便盘旋在二人的头顶。顾葭苇有点呆了,只见这只大鹏鸟有骡子般的大小,强劲的双爪下系着一个可容纳二个人的巨大木篮。这该就是庄子文章中的大鹏鸟了吧。
司马晔二话不说气运丹田,抱起顾葭苇飞了上去,落在篮子中,然后大鹏鸟便带着他们向上飞去。
“天啊,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大的鸟,真是不可思议。”她抬头望着大鹏鸟的胸脯,啧啧称奇。
“这是师父他老人家养的,只听命于我们师徒三人。”司马晔在一旁解释道。
“对了,你一个皇帝怎么会到宫外拜师学艺?”顾葭苇这才想起这个一直被她忽略的问题,皇宫不是很森严?那些老顽固会准许一个皇帝或者是太子外出学艺?
“我小时候跟随父皇外出避暑的时候曾经被人拐走了。”他淡淡着说着那段往事,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师父就起的,后来被强迫在这里学了五年的医术,才回的宫。之后一直和师兄,也就是弄梅公子有着来往。”
“难怪上一次在地牢里我会碰见他,只是,他去地牢做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伤患。世人到处在找他,被逼无奈,就躲到牢中了,任谁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的弄梅公子会躲在深宫的地牢中吧。”
难怪就算他毒死了好几个狱卒都不见有什么事情,原来人家的后台是皇帝。顾葭苇吐吐舌头,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他似乎特别喜欢躲在牢狱中啊,我这一次遇见他也是在凉城的狱中。”顾葭苇挑挑眉,这个人也是朵奇葩了。
正说着,大鹏鸟已经带着他们上了天山山顶,顾葭苇收起其他的思绪,整颗心都被小狸占满了。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往正前方那座竹屋跑去。
司马晔慢悠悠地跟在后头,这种时刻,男人总是要比女人冷静得多。
甫一推开门,就瞥见南宫梅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喝着下午茶,手边还放着一盘梅子,时不时往嘴里丢上一颗,极其享受。
她猛地冲过去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眸中迸出渴望到凶狠的光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