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顺便派人送了几件玩意儿过去。”
内相也就是翰林学士,是皇帝的秘书兼顾问,权力很大。曹汉文是翰林学士中的佼佼者,深得国主信任,前番国主病危时虽然没用指定他为协理大臣,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年纪太轻,少年得志未免会受人诟病。
而同恩郡王是国主的同胞弟弟,本来早就该封亲王的,但这位王爷生性闲散,只愿意做个逍遥王爷,所以不肯受封。虽然他很少插手朝中事务,但在各部官员之中仍是很有影响力。况且同恩郡王与国主骨肉情深,国主对他非常信任,即使是眼高于顶的王后一系也是对他礼让有加。
这两个人倒是平常就与陈家多有来往,但是秋天那次赏菊会他们都托辞没有来,曹汉文借口在督修史书无暇玩乐,同恩郡王则直白地说:“我要是想赏菊,什么时候不能去?说实话老陈家的那些菊花我也看厌了,还不如我自己侍弄的那几盆呢。再说我也懒得同那起人混搅。”
李多想了半天,才道:“五哥的意思是敲山震虎?”
陈棋用扇子打了他脑袋一下,笑骂道:“还以为你这里装的都是豆腐。”李多咧着嘴直揉脑袋。
陈零道:“华少杨在凤栖横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告他的状子也不少,自然都是石沉大海,甚至苦主都有被逼得销声匿迹的。所以要告他自然是没什么胜算,况且五哥让人专去按察司告状,也就是知道会有人把案子压下来,但是消息一样是会传到华府的。再加上言官上奏,让国主在上朝的时候提点几句,华家就是想报复也不敢在这一时
。况且他们还得担心国主追查下来呢。就算华家不开眼,想有什么动作,暗着来咱们自然有应对的方法,明着来那就有曹内相和同恩郡王开口说话了。”
总之妖精哥哥就是在逼华家哑巴吃黄连,让他们忍气吞声,不然闹开了捅到国主那里去,不说别的,还有华家的死对头文家在等着落井下石呢。
嗯,妖精哥哥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毒啊。而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办妥了这么多事,这份机敏和心机的深沉更是不寻常。
这还是在明面上说出来的,暗地里还不知道妖精哥哥又准备了什么后手呢。相比之下王子哥哥教训洋葱头来向华家示和的手段,只能说是太和平了。但与妖精哥哥的所作所为相辅相成,倒像是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陈棋再敲李多的脑袋一记,道:“论理也该二哥狠揍你一顿了,居然明目张胆地挑衅到华家头上,你是嫌咱们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李多呼痛:“你没见温良有多惨,那么机灵的人,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好像魂都散了,就剩了一具躯壳。还有他妹妹,跟画纹一个性格,憨直可爱,不笑不说话的。尸体一抬出来,我简直都不认得了,好好的一个女孩儿被折磨得脱了形,死都不瞑目……但凡是个有血性的人,见到那种情形怎么能不愤怒?何况那个混帐王八蛋还有脸跑到
连城班来,大摇大摆地说要听戏,点著名让温良来演。温良连话都不会说了还演什么啊?他就是摆明了来砸场子的,班主跪下磕头脑袋都磕破了。我也是实在按捺不住了,没见过这么欺人太甚的,就是在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说着他的眼睛湿润起来,咬牙用力一拳打在床柱上,那根床柱应声而断。
李多定了定神,黯然道:“我知道是我太莽撞了,没有考虑周详,所以倒不怨二哥打我。只是连累了研墨,其实他倒还拦着我的。”
我奇道:“他不动手已经是天方夜谭了,还会拦着你?”
李多道:“真的,研墨拦我来着,他说:咱别动拳头,擦破了皮还怪疼的,咱们回去找把刀再来捅他王八蛋的。”
“……………………”
知道有妖精哥哥主持大局,我也就不担心了,又去抱厦看望研墨。
画纹正守在研墨床前抽泣,研墨已经醒了,正强打精神哄她。见我进去,画纹先羞红了脸,研墨收回轻抚画纹头的手,也是脸上微红。
我只当没看见他俩之间的暧昧,道:“大夫来看过了不曾?”
画纹站起身道:“看过了,开了药交给洗毫去熬了,说只怕是火毒炽盛瘀在体内,化解开了也就好了。倒是外伤不甚严重,比六少的伤轻多了。”
我纳闷道:“不是都打晕了吗?怎么反而比六哥的伤轻呢?”
研墨和画纹同时开口,只不过研墨叫的是:“别说!”画纹说的是:“他那是气晕的。”
我失笑:“气晕的?研墨比拈豆儿气性还大吗?”
画纹看了研墨一眼,抿着嘴不说话。
研墨红着脸道:“其实我就是觉得二少不讲理,明明是那个华少杨不对,他还要责罚六少和我。一生气就、就晕过去了。”
我沉思道:“奇怪,以前我也常常拿弹弓打你,你怎么不气晕呢?看来是我打得不够重。”说着歪着头打量研墨。
研墨吓了一跳:“饶了我吧,我不抗打。小萤火虫皮厚,你打他去吧。要不你打洗毫,他成天慢吞吞的,也该动弹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