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应该还有蹊跷。
按兵不动,他命人直接送走沈德强。
说话这会功夫天已经大亮,按规矩箫家怎么也该留个饭。可昨日府门前大爆秘辛,然后紧接着又是房契失窃后,如今箫家一团乱,掌管后宅的孙氏起了2心,更是连口热汤都不给箫矸芝准备,更别说什么早膳。
与来时沈金山亲自迎出半坐城,下人抬轿请进来不同,沈德强走时,只有箫家门房把侧门开了个刚容许一人通过的缝,等他迈过门槛,还未来得及下台阶,后面大门就“嘭”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天差地别的待遇让沈德强心里隐隐不舒坦,还没等皱眉,台阶下传来声音。
“箫家有人出来了。”
心生不妙预感,沈德强抬头往下看去,就见箫家大门前围着十来个脏兮兮的乞丐。这会他们脸上唯一能看得出白色的眼睛,正齐刷刷盯着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站最中间的乞丐朝两边吆喝。
“箫家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沈金山更是做尽了不要脸的事。弟兄们,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他。”
随着他话音落下,十几号乞丐齐齐冲上来。等沈德强意识到不对,撩起衣袖准备遮脸时,迎面一口吐沫直喷他面门。再然后领头乞丐冲过来,直接将他撞翻在地,顺着台阶滚下去。重重地跌倒在台阶下,他被乞丐团团围住,拳打脚踢吐唾沫,甚至还有人拿黑到看不出颜色的脚往他脸上踩。
边踩他们还边骂,从他们的骂声中,沈德强隐约拼凑出真相。昨日箫家夫妇府门前争吵,孙氏揭了沈金山许多短。
“腊八施粥,为了省一勺米,竟然把自己喝剩下的粥倒里面。”
“这还算小事,咱们花子还少吃别人口水了。可他竟然逮小花子,关小黑屋里拉风箱,我就说为啥跟在我后面的小尾巴突然不见了,原来是被他们抓了去。拉磨的驴干完活还能出来吃草呢,咱们花子也是人,落到箫家手里连畜牲都不如。”
夫妻多年孙氏太了解沈金山了,不一棍子把他闷死,凭借他没脸没皮又阴狠毒辣的性子,过后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即便这样会毁了箫家,连带着毁了她儿子前途,也比坐以待毙,被他掉嫁妆铺子、回了娘家,仍在后院半死不活要好。
想明白后,她把沈金山做过的阴损事,不管是真的、还是捕风捉影的全都说出来。
百姓们可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只知道孙氏是箫家夫人,她说过的话肯定没有假。深信不疑之下,他们现沈金山做过的不少恶事还真跟自家有关,他们心里那叫一个恨。要不是这会正值春蚕结茧的忙碌之时,箫家门前等着的绝不会只有这十来个终日无所事事的乞丐。
即便只有十几号人,对付一个文弱生也是绰绰有余。沈德强前晚刚被两位精通刑律的暗卫折磨过,旧伤还未痊愈,这回又被拳打脚踢,很快就承受不住。
“我……不是箫家人。”倒在地上,沈德强奄奄一息。
“还扯谎,我就说箫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么壮的大小伙子,轻轻碰两下就半死不活,我看八成是装得。”
“肯定是装得,继续上,别听。”乞丐们压根不信,不仅如此,深觉被骗的他们踢打起来反而更加力。虽然侥幸躲过山谷中暗卫搜查,没跟箫矸芝和平王一齐受刑,可到头来他还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前面怎么这么吵”
挂有蒋家标志的双骑豪华马车内,阿玲问道旁边服侍的青霜。
昨日从箫家门前离开后,她与阿爹去了官衙。有小王爷亲眼见证的契在,即便沈金山本人没到场,几张房契也很快被改好名。只是其中出现点小插曲,她原本静静地站在边上等候,可当新房契准备好,签字画押时,阿爹却把她叫过去,将毛笔递给她。
“阿玲最近辛苦了,这几间铺子也有你的功劳,正好拿去练手。”
箫家用以抵债的五间铺子,就这样被阿爹轻飘飘一句话送给了她。
送铺子的蒋先是这样想的,先他就这么一个孩子,日后蒋家一切还不都是她的,早给晚给都一样。除此之外他还另有谋算,即便那狼崽子答应他放弃,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方毕竟是小王爷,他不方便出手。可阿玲这边就要方便很多,真巧她最近好学,给几间铺子正好让她练练手,等她忙起来就没空去管那狼崽子了。
这等想法阿玲丝毫不知情,当时她只怕自己没经验,经营不好铺子。
“去院都要交束脩,哪有学东西不交学费的。阿玲放心,就算你全败光也没事。”蒋先豪气道。反正是箫家东西,糟蹋起来不心疼。
听着阿爹豪气之言,阿玲感动得泪流满面。画押完后她干劲十足,没有回府歇息,而是直接命胡贵抽调人手,前去验收铺子。
对着自家姑娘,胡贵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去的路上他告诉阿玲,掌管铺子最重要的不是亲力亲为,而是选出可信之人,这种说法正与征募军饷宴前,邵明大师课上玉哥哥说得不谋而合。
两世为人,阿玲对于经营生意却完全是个新手。她脑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