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城之后便是人口约莫三万的散落城镇区域——西溪诚本身也算是一个小城市,城镇的人口一万左右。
这片区域既不是粮食产地,也不是矿物产地,更不是人口聚居的大地区,完全没有战略意义,但这个地区受到的“照顾”却和沃格尔都城一样。
“这场战争的本质是我们和贝托夫联盟几十年的恩怨,导火索是民众的愤怒,幕后黑手是支持战争的路西耶家族。”经过两天骑乘,丽塔带领伊萨一行人来到了这片并不大区域的最后面,兰巴山脉之下。
“三大帝国的本质是维护本国统治和获取最高利益,和平时期,小国就是为他们输送血液的外部血管——不过,沃格尔并不符合这些条件,我们的资源对于矿产丰富的提坦尼斯帝国根本没有吸引力。提坦尼斯帝国——或者说路西耶家族最为感兴趣的并不是沃格尔的微薄资源,他们最为感兴趣的是隐藏在这山体中的东西。”丽塔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之上,回头向伊萨他们解释道,“当然,战争双方只有少数人才知道这个秘密。”
“高德亨特?”伊萨问道,这是他在石板中获得的信息。
坐在丽塔身后的那个苍白年轻人转过头来,银色双眸盯住伊萨:“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伊萨并没有回答,他扫过少年虚弱的身体状况和银色瞳孔,银色瞳孔?!伊萨强行将脑海中的那一夜和那美妙感觉压下,不过那时在他眼前看着他的银色瞳孔却仿佛还在。
过了好半天,伊萨才回过神来,他淡淡说道:“你知道伊迪丝么?”
少年一愣,面上突然露出愤怒之色:“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现在在哪?”
少年的语气之愤怒,甚至连坐下的那匹骏马也感受到了,黑马发出一声嘶叫,轻轻甩了甩蹄子。
“黑玫瑰,乖,乖。”丽塔轻轻一抖缰绳,安抚了一下她最心爱的马匹,转头责备道,“不用那么激动吧,达耶。”
“抱歉。”达耶说道,“我之所以那么激动,完全是因为她对我们一族来说是一个禁忌。”
“禁忌?”
“起源背叛者伊迪丝,背叛我们一族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不知她从何而来,不知她为何背叛,掌握一族全部知识的她在我们最为艰难的时刻抛弃了同伴,导致我们只能在这最后的据点苟延残喘!”达耶平复了下来,不过语气中的愤怒和质疑却愈发深沉,“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为她准备和制造的,但是享用了一切的她、已经无所知,无所不知的她却……”
听完达耶的吼叫,伊萨说道:“伊迪丝的确有些那个啥,不过,你们高德亨特一族并没有灭绝是么,现在的境遇怎么样?”
“还不如灭绝了,我们一族的全部人数现在已经不足三百人了,在“背叛之夜”中,我们最后两千人被精灵屠戮。”达耶语气平淡,“而早就已经看出精灵目的的伊迪丝并没有告诉我们他们的背叛,错误相信盟友的我们最后走向了灭亡。”
“那可是精灵不多的黑暗啊。”伊洛琳从蒂诺琪的怀抱中挣脱开来,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句老实话,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精灵为什么要那么做了。”
“精灵为什么这么做?”达耶哼了一声,“精灵最大的骄傲就是知识,为了获得知识,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即便背叛对他们鼎力相助的盟友。”
“精灵。”蒂诺琪呆呆地说道,“我也不喜欢他们,感觉他们……”
“‘背叛之夜’?。”伊萨皱了一下眉头,“我好像在谢顿那儿看过这本书,讲述的正是背叛之夜的故事,我原本认为这只是一个小说,没想到真的有这件事。作者,我想想,是一个叫银月之瞳的人。“
“银月之瞳,那就是伊迪丝在高德亨特中的代号,是每一代高德亨特所享有的最高代号,意味着下一代的领导者和希望。”达耶说道,“每一代由上一代直接指派。”
“这场战争的真正原因就是路西耶家族希望获得高德亨特的一些东西么?”维拉将手中的一柄匕首插回胸口的鞘中——这柄匕首是他在那次战役中从迪马斯身上获得的战利品,做工精美,非常锋利,“不过,以提坦尼斯帝国的实力和压迫性,完全可以要挟沃格尔将高德亨特交出去吧,这样做的话更加省事、也更加方便吧——以沃格尔的军事实力,根本没有可能拒绝路西耶家族的要求。”
“圣女离开的这十几年我们收到了无数次这样的要求,也受了很多次威胁——这场战争之前,与路西耶家族对立的奥鲁伽家族向我们提出了非常丰厚的交换条件,我们也险些答应了。最后在哈鲁巴威大人和几位老臣的一力阻止下,这一次和以前的几十次一样,我们还是拒绝了。”隆美尔将嘴中的烟斗放下,”哈鲁巴威大人说的没错,如果我们交出了这些东西,的确可以换来几年安逸。但几年过后我们用什么来换取安逸呢,大国是贪婪而不讲道理的,到时候没准还会给我们一刀。”
格本卡抖了一下缰绳:“我父亲,那个老不死的也是这么说的,虽然他平时挺糊涂的,这方面却是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