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城上,丁威尔看着城下再次开始退却的贝托夫联军,啐了一口:“妈的,也就仗着人多。”
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年轻人、这几天也养出一口脏话的格本卡也骂了一声:“去******,真是一群废物。”
西溪城并不怎么高的城池下方散布着约莫三百具沃格尔和贝托夫联军的尸体,贝托夫联军的黑色盔甲占绝大多数,而沃格尔一方的白色盔甲只有少部分。
“让弩炮和弓箭手准备掩护好我们。”丁威尔拍了拍格本卡的肩膀,“不要让那些该死的骑兵靠近我们,我得去把我们的小伙子们抢回来,无论生死。”
“弓箭手上弦,弩炮手瞄准,那边数个法师,还能发出一两个火球么?”格本卡喊叫了一声,在城墙上的几百名士兵又开始忙活了起来,长弓手从油桶中取出箭矢,点上火,搭在弦上;几十具弩炮前,士兵们开始往长枪上涂油,装上弩炮,“掩护我们的老大,别让那些家伙靠近。”
“兄弟们,我们出发,去把外面的兄弟接回来。”丁威尔拔出腰间那柄在阳光下也没有反射丝毫光线的暗淡长剑;听到召唤,在城墙上摆弄油桶、分发箭矢的几十名士兵放下手上的东西,也都拔出长剑,高吼一声,跟随丁威尔走下城墙。
西溪城被反复轰击,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修补的城门打开,丁威尔和那几十名士兵骑着马匹,带着十数辆板车冲出城墙。在城下的数个沃格尔城外军营中的士兵也整装冲出,开始抢救战场上的伤员、或者说是抢回尸体。
“嗯,这一次他们倒是变乖了么,没有趁我们抢回兄弟们的时候发动攻击。”格本卡哼了一声。
“少爷,你这样回去的话老爷和夫人会骂死我的。”格本卡身后,一个比起格本卡还要年轻一些的士兵说道,他走上来掏出一块手帕开始擦拭少爷脸上的汗水,“原本就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还在这里学了一口脏话和粗野行径,到时候回去怎么也说不清了。”
格本卡大笑起来,他一把夺过侍卫的手帕,在脸上和脖子上胡乱擦了几下之后丢还:“沙卡,你懂什么,这一个月来我才叫开心,看看兄弟们。”
他指了指他和沙卡身上的白净皮肤,又指了指在城墙上忙活着的士兵们挥洒着汗水的各色肌肤:“看我们这副娘娘腔的样子,兄弟们那样才叫爷们!”
士兵们大笑起来,哄笑声直传到对面的军营。
贝托夫联军军营中,攻坚专家范弗里特看着面前的地图,霍地一声怒吼,将整个架子推倒,喘着粗气。
周围的数个军官看着大发雷霆的范弗里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当然,其中也包含着一些讥讽的味道。其中一个军官面带微笑:”伯爵大人,这么生气的话是会伤到身体的,你的呼吸道本来就不好。”
范弗里特愤怒地吼道:“闭嘴,一个月时间,我们只消灭了城市最外围的数个据点,直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打下城墙下面的几个策应军营!你们这群废物!”
军官一摊手:“消灭城市外围军营一共付出了一千名士兵的生命,受伤的也有两千名,而对手驻守的士兵数量不足两百人——从这些情况来看,对面的敌人数量虽然少,但是他们在战争宣告发出后的十几天中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的兵器数量——尤其是箭矢好像根本就用不完。之前我建议过在详细的情报出之后来再进行下一步攻击,可是伯爵你执意继续攻击,才有了近来几天……”
砰,范弗里特一拳将这名军官击倒在地:“我说了,闭嘴。”
这拳看起来不轻,军官被击倒之后没有爬起来。
范弗里特喘了一口粗气,气势颓然下降,他咳嗽几声,摆摆手,示意身边的几位军官离开。
其余的军官慌忙鞠了一躬,拖着昏迷的同事离开了。
他说的没错,在这将近一个月的交锋中,范弗里特面对曾经的“伤心城堡”,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谨慎应对,直到现在的士气濒临崩溃,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还是一场噩梦。
在这座不高的城市前,范弗里特做了一切能够做的,尝试了所有的攻击方法——没有一次成功。这座城市的箭矢就像是不会断绝一样,在贝托夫联军中散播着死亡,此外,城墙上没有被那些无能情报人员统计进去的二十门弩炮更是成为了联军的噩梦。
除却无穷无尽的兵器,对面的狡诈也超出了范弗里特的预计——第一天的强攻过后,对面居然在夜间突袭,烧毁了提坦尼斯帝国援助的、用于攻城的十门投石车和同样数量的弩炮。弩炮还剩下一半,但是没有投石车的话,联军对城墙根本就毫无办法。
同样的偷袭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中没有再次出现,对方显然也明白在没有兵力优势的情况下偷袭难以再度得手了。
不过,真正让范弗里特感到愤怒的并不是这几天的强攻没有结果,而是他这一方的后勤系统屡屡遭到偷袭——剩余的攻城器械除却云梯和攻城锤之外,投石车居然一件都没有送过来!
没有投石车的远程杀伤,对付云梯和攻城锤有心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