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边青云堡,遥看像极了一座飘渺虚幻的城池,仿佛风一吹,它就会飘散。
大门缓缓打开,我和师沅策马而入。
原道前来将我的时候,匆匆忙忙,衣裳不整,单膝跪下:“堡主,属下未能远迎,亲赎罪。”我立即扶起原道:“不要见外,原道,你真的要改改你的习惯,官僚气息太重了,我们不是官僚。”
原道呵呵而笑,说,堡主前来之前为何不提早通知我,我安排为堡主接风洗尘啊。
我笑了笑:“来不及通知了,所以直接过来。”
原道脸上的笑容立即散去,随即而来的是满目的严肃:“堡主……这么说……我们要……”说着,原道做出一个拔剑的动作,神情专注地望着我。
我冲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没多少时间了,必须尽快起事。
师沅从旁边附和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有动作了,不管我们是不是,已经回不去了,所以必须要趁疯歌调集各城大军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前,动手。”
停顿一下,师沅继续说,而且,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还不容乐观,我和堡主今天一早前来,再城郊遭到了天阳城士兵的拦截。
原道眼神闪了倒一道光,才重新打量了一下师沅,眼睛落在他脸上的斑斑血迹,惊问:“满哲士知道我们要行动了!?”
师沅说,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本来是想监视堡主,软禁在天阳城。
我接着道:“但我们把他杀了,杀官兵乃是杀头之罪,恐怕我回去跟他说我不是造反,他都不会相信,所以现在只能立即起事!”
我立即问原道:“原道,现在士兵训练成怎么样?兵器、马匹、粮食、护甲、旗帜是否筹备完毕?”
“不!”
回答的人却是师沅!
我和原道都不约而同望向了师沅。
师沅脸上杀气腾腾,说,不,我有一计,可以将计就计。
纵然师沅的声音是极力地压低,进入我耳中时蓦然变成了一道洪流,肆意乱撞,我心头不禁汹涌。原道却先问:“此话怎讲!?”
师沅向前一步,在我和原道中低声细语。语毕,原道惊愕地张开了口,愣愣地望着师沅,而我,嘴角不由微弯,向师沅投去佩服的眼光,好一个瞒天过海。
原道忙说,这,太危险了,我不赞成!
师沅缓缓道:“以我看来,必定可行!”
原道:“不行!还是太危险了!如果满哲士不是你想象中那样,这简直是自投罗网!虽然我们现在举兵起事,满哲士肯定知道,但至少还能打,上战场绝胜负,而用你这条计谋,搞不好,你要让堡主置身于何地!”
师沅不再说话,而是望向了我。我知道,身为这里的最高统帅,抉择只是我一言之间,为此我更不能胡乱说话,从今而后,我每一言一决定,都是举足轻重,如果一错,可能万劫不复,我必须为自己负责,为跟随的人负责,不深思熟虑的话不能轻易说出口。我不禁顿时感觉肩负着千万斤的重物。
我望着师沅,再望向了原道,他们表情肃然,都在静待着我的回到,我嘴却仿佛不能轻易开口,是的,这个开口将不是决定我一个人的事,也不是决定师沅和原道的事,而是决定整个青云堡五千兵士的生死,第一次开口背负着五千人的未来,怎么能不凝重?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望向师沅和原道:“按师沅计划行事。”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的是,原道此时惊愕失声,而师沅确实轻松一笑,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有趣表情,让我仿佛看到他们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原道勇而少谋,可担大将,师沅勇而多谋,能独当一面。从这一刻开始,我心里就下意识地给两人做出了判断,或许身为统帅之后,这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给身边的人下一个判断,此人能干什么,那人又适合做什么。
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立即返回天阳城。”
师沅却说,不,今天不要回,明天再回吧,让满哲士先震惊一回,明天再出现,效果会更好。
原道说,行不行啊,现在把人家的士兵都杀了,现在不回去说明,到明天才回去,会不会已经带兵来围剿我们青云堡?
我沉思一阵,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对满哲士的了解,说,按师沅所说,明天吧,现在,带我去看看你的成绩。
原道此时笑了笑,一扫方才的犹疑不定,说:“走,带堡主看看我管理青云堡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