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云心下一沉,知这位嫂子素来与自己不合,多次较量交手,斗智斗力,都平分秋色,说不定心里多少存有嫌隙,倒也不怪她对自己冷颜峻色,严词训斥,听到李吟风轻声地相劝于她,倒也无心留意到底说些什么,随后挺胸昂首,理直气壮地道:“原来大哥大嫂同心同德,倒不由我担心了,不过此刻大内已是风诡云谲,加上仁来凤就在前面与少林寺诸位高僧交手,难道你还继续前行吗?”
“什么?仁来凤那老家伙居然还没死么?为何他会在此?”毕雅涵就算聪颖过人,也猜不出其中缘故,不由疑问。
“仁来凤又有何惧,休说他无理取闹,就是公然与正道为敌,今日也休想阻挡我们顺应天命的壮举,岳大哥所率部将,麾令直指,所向披靡,不出十日,定要兀术死……丢盔弃甲,一败涂地,灰溜溜地逃回他燕京府去。从此再不敢踏入中原半步。”李吟风生怕让李啸云顾念旧情,触及心事,不由改口声喧。
“我知大哥此刻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但有件事不得不令人焦惶不安,不是我还心存幻想,反长他人志气,灭我汉夏威风,实则令人……哎!一言难尽,但之前,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怎样,千万别干预。”
李吟风轻催马赶至李啸云身前,疑惑不解地问道:“到底何事令你也如此焦灼?何事不妨直言,我总不能只顾兄弟情深,而怠慢延误了岳大哥的大事?”
李啸云不得不说了,“赵构这个皇帝老二与秦桧等人密谋商榷,要加害岳飞,说不定就在这几日之内,要下令岳飞班师回朝,不得穷追猛打。”
“什么?”李吟风与毕雅涵同乘一马,不由异口同声地惊讶喊道,任谁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也会诧异的,李吟风切齿地恨道:“岳大哥率领全军不足三万,与金寇十余万精锐激战甚恶,战事艰苦卓绝,没想朝廷不但不派兵增援,就连粮草也是自给自足,可见这群小人是要借刀杀人、任由这支誓死洒血沙场的将士们自生自灭吗?刚一立威,大宋百姓刚看到一线希望,他们竟然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实在令天下百姓寒心,实在可恶至极!”
毕雅涵劝道:“风哥,此事毋需介怀动怒,其实朝廷早就与金人蓄意达成议和,岳飞不过独木难撑,当务之急是如何将此事告知他得知,且看他做何打算?”
李啸云心里说不出的百感交集,既担忧少林寺不计前嫌为自己抵挡强敌,生怕他们遭其仁来凤这个疯魔的毒手,又怕大哥李吟风行事不忠劝告,任性行事,只会加剧眼下形势更加紧张恶化,惶惑之即不知如何是好。
李吟风苦笑道:“大哥的性情我最是清楚不过,他一心为国为民,责无旁贷,更志在千里,收复河山,朝廷朝令夕改只会令他痛心疾首,想要劝其罢手,千难万难,更何况只尝到一点甜头,已将自命不凡的兀术打得落花流水,怎肯轻易收兵?”
毕雅涵却道:“此事心急如焚也是无用,我倒想出一个法子,说不定能解当下急难?”
李吟风、李啸云均是惴惴不安,为之难以静下心来想对策,几乎同时急切地问道:“什么法子?谨请直言相告。”对于此刻来说,但凡有一线希望,两兄弟都竭力照办,说不定天下人此刻更为认同,不想再遭蒙罹之苦。
“此刻若是前去负恨一气杀了赵构与秦桧等人,只怕大宋内部更加动荡不安,更何况无人主持大局,岳飞等誓死效忠在前线陷入更加悲痛,金人得此消息,气势更甚,如此彼长我消,只会令当前战局彻底颠覆;而岳飞精忠报国,怎可做这等令他两为其难的事,最后背负不忠不孝的恶名,陷他于不仁不义之境。”
“此事说得极是,我差点就恨不得单凭一口恶气难消,即刻冲入临安,将这些恶贼一个个杀个干净,要不是涵妹悉心分析劝慰,只怕酿成大错,毁了大哥一世英名。”李吟风庆幸懊悔地责备起来。
李啸云似乎被毕雅涵一言惊醒,也开口道:“还是嫂子细心,能说服大哥听你的,眼下之事不是将这些昏君奸臣杀个干净就能平息逆转的,所以必先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既要朝廷暂时不能召回岳飞等人,也让岳飞可以安心拒敌,待朝廷命令传达之时,已将金人尽数赶出关外。”
毕雅涵赞不绝口地奉承一句:“还是小叔一点就通,所以我们便先摒除怨气,在朝廷与远在两千里之外的沿途上做做手脚,为岳飞他们争取机会与时间。”
“如何争取,如何相解当务之急?你们两个就不要卖关子了,我天生愚钝,还请你们直说吧?”李吟风还是木讷急躁地问道。
李啸云似乎有些迟疑,或许是有机智聪颖不亚于自己的大嫂在此,用不着他多嘴,所以选择警惕四周的动静,竭尽做兄弟的本能。
毕雅涵“噗嗤”一声,娇灵灵地一笑,然后问道:“风哥你在军中也算小有成就,身经百战,可知道朝廷若要急招千里之外的武将回朝,用的是什么代传?”
李吟风不明她为何要问这个,满腹狐疑,如实答道:“如朝廷大事需急招回正置沙场的武将,必用金字牌传令,其事最为紧急,以‘急脚递’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