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奇怪的,本王深研你们南朝的文化,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谙熟南朝的一切,汉人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实本王乃是女真太祖第二子名叫完颜宗望,你们南朝人口中所称的翰离不就是本王。”金人酋长又说了几句女真话,眼前跪拜的金兵方才全体起立,一脸战战兢兢的神情足看出他们自心里害怕这个完颜宗望。李吟风似乎听过这个名字,苦于眼前形势危急,容不得自己细想他的来历,既然他自称是金人中地位尊贵的皇统血脉,足见今日收获颇菲,却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得意忘形,此人既是敌人,谨防他使诈,否则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完颜宗望动弹不得,自打随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攻打大辽以来,从未遭此大败,而且还是被一位宋人普通兵士所擒获,无疑是莫大的耻辱,可命悬于他人之手,唯有投其所好,虚与委蛇,问道:“小兄弟如此身手竟然甘心愿为马前士卒,本王大惑不解,是不是小兄弟存心羞辱于我,令本王下令收兵?”李吟风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对于亲手抓住金人一位地位尊贵,身份显赫的王子,直到现在还犹如梦幻一般,也不懂如何讨价还价,性直地说道:“不错,我正有此意,自靖康以来,女真人对我汉室所带来的灾祸如同炼狱,欺凌我大宋同胞,多少家园被其践踏,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所到之处悲号哀鸣,草木萧条,生灵涂炭,我若是一时气怒恨不得将你个个千刀万剐,但这样不足以消除眼下的困境,反而更令你等怀恨在心,宋金两国已经结成夙愿世仇,你既是一族之王,但愿念在天下苍生的份上,还我二圣,退居北地,永不再犯。”完颜宗望听了哈哈大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想不到这个武艺超凡的少年人说话还跟小孩子一样,全无头脑心计,也根本不懂什么是军政大事,虽被他拿在手里,气度依旧不减,说道:“小兄弟难道再跟我开玩笑吗?我虽贵为女真族中的王子,可并非一言九鼎之人,更不能为你承诺什么,两军交战,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交易,岂能儿戏,你还是另外开条件吧,此事万万办不到。”李吟风不由大怒,但见他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在欺瞒自己,自己别无其他妄想,恳求金宋之间不再兵戎相见,令无辜百姓遭受罪孽,摇首道:“既然你也无能为力,我也别无所求,但愿这个世间再无战乱,我就无憾无求了。
完颜宗望叹息道:“此乃国之大事,非你我三言两语能言和,何况本王当年掳获了你们南朝两大皇帝,将黄河以北几乎尽得,一心想直取天下,完成我女真族的大业,既然今日被小兄弟大败,性命也在你手上,本王决计不会骗你。”“你你你便是当年功我东京,占我河山,夺我天子的罪魁祸首之人,我真恨不得刚才一手结局你的性命,那怕拼个你死我活,也算是青史有名。”李吟风没想此人竟然便是举兵南侵,制造大宋奇耻大辱的元凶之一,眼下恨不得手上一下不慎,立即取了他的性命,为千千万万的百姓报仇雪恨,却又下不了这个狠心,心怀悲切地幽叹惋惜。完颜宗望遭受大败,又被此人擒获,一时没有立取自己性命,算是此人手下留情,倒也心存感激地道:“小兄弟若要取本王性命,现在也可动手,何必等到现在?由此可见小兄弟心性淳善,并非趁人之危的宵小之徒,深感欣慰与敬佩,本王所言绝无虚言,女真族的兴衰荣辱并非本王一人说了算,而且也不会因本王一时大意而终止,本王虽败,还有许许多多心怀这一宏愿志向之人存在,他们无不想成就一统天下的伟业,这是祖宗遗愿,小兄弟也有志向抱负吧?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兵法战计、胆识气魄、武功身手无不与我当年很相似啊,不过本王一生征南闯北,从无败绩,恐怕截止今日而绝,在我女真族人有这样的规矩,抓获了俘虏,便足有交换的条件,你想好了拿什么愿望来换取本王一条性命?”李吟风闭目忧思,没想到一切即成定局,无从更改,更没想到金人之中还有数之不尽像完颜宗望这样的人存在,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看来雪耻报国的路还有很长很长,摇首不语,以示答复。
完颜宗望问道:“难道你就这样放弃我给你丰厚的条件,无论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只要本王力所能及的,一律答允你,绝无怨言,当然要我向太宗皇帝请求奉还你们汉人的旧地与国君之外,其他决不再话下,你尽管狮子大开口便是。”李吟风哀怨地念道:“我的心愿,乃至我毕生的报负便是希望汉室百姓安居乐业,大宋万世永昌,没想到宋金连年交战,北地满目疮痍,赵氏两宫蒙尘,天下为之抱憾受辱,你既然竭诚相告不能归还失地,退至边塞之外永不再犯,将二圣送回汉室,我也过于痴心妄想了,一人之能岂能扭转天地,你走吧,注定我的选择遥遥无期,路途艰辛坎坷,绝非轻易能办到,世间也没有一件事随心所愿,所以,日后如再沙场相见,我定不再心慈手软,要将你与你的族人赶出汉人的土地,令你们永世不敢对我用兵再犯。”说罢,左手一送,轻轻地将他推至前面三尺之远,并未使上半丝雄浑猛然的劲力,已然放开了,暂不为难。完颜宗望心里大震,没想到这个看似懵懂无知的少年,内心却如此坚毅,生性好强倔强,言辞虽然狂妄,但足见他并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