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花一见群雄的意图竟然落空,不由欣喜,却又更加担忧怜儿的性命,没想到众多江湖名士的暗器都没能伤到这个冷血畜生分毫,必定是仗借着它一身刀枪不入的外皮,刚才将大蛇用尾巴扫落众人飞击的暗器,清晰地将它每一毫微细致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这条大蛇体型长及三丈左右,常人双臂合抱而围的粗细,力大皮厚,寻常刀剑根本难伤到分毫,加上相隔之远,这里无人能有十步杀一人的超凡本领,何况跳身水中与之纠缠,更是不明智的,以众人之短,攻及这条畜生之长,无人敢冒这个险。
姬无花不甘心弃外孙女性命不顾,无论如何也要奋力一搏,那怕是能激怒这条畜生,逼迫它尽将注意转向岸上也是好的,至少怜儿能趁此机会游到对岸,暂捡一条命,大蛇想要对付群雄也不是那么简单,上岸与各位武林高手一教高下,试问无论是谁也会不甘示弱的。既然打定主意,俯身拾捡起一块拿捏合手的石子,然后灌输身上最后的劲力,看准大蛇刚才击落暗器之后,猜想反应决计不会那么快,便又向它的头部七寸的地方丢去,无论是什么凶狠性暴的猛兽均有要害,而蛇的致命要害便是“七寸”,那里正是蛇胆所在,作为行走江湖之人来说,人尽皆知。
本根摇首无奈,自言自语道:“既然无用,何苦再妄自作为,岂非徒劳无益么?”姬无花恨恼少林寺群僧,白了本根一眼,并未立即翻脸,叱道:“要你多管闲事,还是担忧自己为妙。”转过注意朝潭水中望去。
李啸云见状更加恼羞成怒,已经被逼至绝境,心中负气难泄,从未面对一只冷血畜生,这无疑是心灵堪受****,眼下境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姬无花竟不顾自身感受,意图大肆羞辱,怎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骂道:“老虔婆休要猖狂,李啸云定要你数倍偿还今日之辱。”姬无花冷颜厉色地处置泰若,不予言语答复。
果不其然,姬无花的猜测半丝没错,真不愧为久历江湖的行家,大蛇击落列位群雄的暗器,已经是竭尽所能,根本来不及再次全力抵抗,身形巨大还以为行动笨拙,这枚石子正中大蛇的要害,痛得它也是发出嗬嗬声响,大张其口地摇首晃脑,以示暴怒。李啸云与它相近咫尺,又一次闻到一股腥臭之气,烦郁惊惧,惶急不安。大蛇醒觉过来,在水中扭头回望向岸上,呈现它的恼怒恨极,随后将整个头潜入水底,李啸云不明惊状,不知它意欲何为,就连岸上的群雄也以为这条大蛇定是受到惊吓,藏头露尾地准备逃走,不禁欢喜雀跃,耀武扬威。吕二口在旁惊慌失声大叫道:“不好!这畜生彻底被激怒了,大家快退后!”还未待群雄反应及时,那条大蛇扬起粗壮的尾巴,凌空劈下水面,激溅起一道水柱,形成惊涛骇浪荡起七八尺之高,群雄无不提心吊胆地运气抵御,以备大蛇暴起,趁众人惊慌大乱时伤人性命,原以为大蛇拍打起水柱不过是给对手一次警告,还未平定心情,它就几乎疯狂地施展自身的暴躁清绪,接二连三地击打起水柱,有人被浪潮击倒,有人惊慌地闪避,却被后面的人挡住去路,争吵不休;就连本根、吕二口、王中原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也是自顾仪态,不惜双手以衣袖掩面护住口鼻耳目,生怕被水柱侵湿,失了尊体颜面成何体统。
李啸云眼见着这一幕没想到大蛇竟还有这等超乎常人的灵巧,就连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暗自叫苦,受到袭击,更是暗佩折服,本欲趁此大好时机拔剑刺杀它,大蛇已然蜷曲整个身子,将头部露出水面,“嘶嘶嘶”的朝岸边吐着墨黑色的水雾,透入鼻息之间又是那股沁人心脾的麝香,还不知怎么一回事,岸上有人哀呼惨叫,沾染大蛇喷发出的水雾之人,肌肤溃烂,袒露衣物之外的面部与双手还起了血泊,原来大蛇在向群雄喷洒一种剧毒无比的气雾,一沾肌肤立即溃烂脓肿,就算幸免沾上,借助身负武功高强退后数尺,也是吸入大量毒气,昏死过去,眼前惨状犹如置身于人间地狱无疑,李啸云暗自惊疑,若不趁此机会逃生或是作出反抗,只怕自己与怜儿的下场也是如此,容不得半丝犹豫,大声呼喝道:“你快向身后游去,这畜生已经彻底发狂了。”怜儿见到岸上的姥姥倒身在地,李啸云心情激动地呼喝,清晰明白眼前情势已经到了不容怠慢的地步,也顾不上姥姥是生是死,转身向后,展开身手向岸边游去。
大蛇喷射完毒雾之后,探察到无人再来打扰它美餐一顿,露出一截尾巴,扫向身后的李啸云。李啸云慌忙之中将宝剑连同剑鞘立于胸前,双手各持两端,加以抵挡,谁想这畜生力大无比,轻轻一扫将自己整个身子击出水面,几乎失去重心地向身后直飞而出,与怜儿撞在一起,心烦意乱,头痛如裂,差点昏死过去,手中仍旧紧握宝剑,唯一的期望都寄托于宝剑之利与之抗衡,若是丢了手中武器,无疑是白白送命。怜儿也几乎气郁,不过没有半丝停顿的意图,继续逃命要紧。李啸云一见怜儿无碍,自己总要为她争取一刻时间也好,救人如救火,岂敢怠慢,手握宝剑冲向蛇身,准备趁它还未转身将它打伤,好叫它尝到苦头,知难而退。
李啸云胸口痛得几乎快要炸开了,极力地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眼前形势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