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云哪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怜儿还是冰清玉洁,从未被任何男子轻薄亵渎过,自己救人要紧,又身处水中,刚一脱离众人眼线与身手触及的地方,还未真正脱离凶险,也顾不上怜儿心中的感受,幸好此时没有扣人心弦的勾心斗角,暂且还没有性命之忧,心情大为畅快,虽说在水中为怜儿推宫过血,让其重获自由,也属迫不得已,谁想李啸云心境空明,神功更是运用顺畅,刚游出丈许,怜儿身上的穴道也解开了。李啸云一觉得怜儿身上穴道也解得差不多了,托起她的身子透出水面,让她呼吸一次,免得因溺水而身亡,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心机?怜儿被李啸云托起,头颈一出水面,便感身手已然能动弹了。心里恼急不由如溃堤洪流齐至。
“你这个混小子,刚才对本姑娘在做什么?”在水中挣扎,反手便向李啸云的右颊狠狠地打去,李啸云潜在水里,怜儿身上刚恢力气,还未适应,自然发挥不到平日的三成,倒也没有计较,继续向前潜游,未能脱险,还不能算是高枕无忧。不过李啸云水性极佳,小时候便常在清溪之中与兄长李吟风一道嬉戏玩水,靠山临水自然练就了一身水里过人的本事。怜儿没想到他竟是不回话理会自己,心里更气恼,问道:“一下哑巴了,能不能露出水里,难道想当缩头乌龟?”李啸云在水里听到她不但不酬谢自己的救命之恩,反而大肆嘲笑辱骂自己,最是心傲的他岂能忍耐,探出水面,呼吸几口反声回应道:“小狗又在乱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们还没有脱险。”怜儿一身湿透,身上薄纱般的衣衫与肌肤粘在一起,露出绰约的**,令自己看了也不由面红耳赤。还未冲口反驳,身子又被李啸云拖拽在一起,情不自禁在水里扑腾击打水花,以示反抗。李啸云一下恼怒地斥道:“你在乱动,我将你丢在这个臭水潭里,侵泡你个三天三夜,看你还嘴硬。”怜儿不住地暗骂他是恶贼,心肠毒辣,手段阴险,却也忌惮真说到做到,害怕起来。
游至这个黑龙潭中间的时候,怜儿想看看岸上姥姥,担忧她现在是否安然无恙,不想眼前一道黝黑发亮的长物就在身前三尺之外的水中,抬首一看此物到底长什么模样,只见一张血盆大口,正吐着一根红信,双目褐皇,眼珠中间各有道狭窄细长的瞳孔,那红信还带着一股麝香浓郁,还有丝丝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惊悚寒意,不由惊呼惨叫,李啸云不知她又在发什么癔症,又是吓唬道:“你在不安静,我说到做到!”怜儿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上下几乎颤抖,从未见过头大如硕的大蛇,而且这条蛇两道眼睑上有殷红如血的血冠,头顶中央那个尖角更令人感到它给人的恐惧,吓得声音支吾其词地道:“你你千万不要丢下我,我”李啸云好奇,心想她不似这样胆小,自己三言两语就吓住了她,太也没有骨气了,转过头来一探究竟,没想到眼前赫然一惊。
李啸云起先就大觉这里不对,刚才鼻息之间皆是麝香血气,猜想定有妖异怪邪之物没有露面,自己为救怜儿一同跌入深潭,原以为能暂避庭院内外的强敌,做梦也没想到水里更是凶险无比,看着这只体形庞大,双目凶狠,不时吐着殷红如血的红信,试图将自己与怜儿一口生吞下去,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彻骨寒意,以前面对再强大的劲敌,再危急的情景,都不曾有过悚然惊惧,没想到水里这只黑漆如炭的大家伙让李啸云有了恐惧,此物探出水面的上半身足有八尺之长,环腰合抱粗细的身躯不住地在微微打量这水里的猎物,李啸云与怜儿面对它来说简直太柔弱、太渺小、太合胃口了,看它贪婪无厌的狂躁兴奋,猜想定是好久没有得到如此美味可口的食物了,面前正是大快朵颐的时候,也是惊喜多日未能饱餐到如此美妙的猎物而狂喜,这条大蛇世间罕见,也不知它活到现在究竟有多少年岁了?无从揣测。
“你别惊扰了这个畜生,大蛇往往眼力很差,你轻轻地游到我身后,千万小心!”李啸云细声地警告怜儿,然后转身正对着这条乌七八黑的大东西,步步为营,小心应付,体内原本气血不畅,呼吸大喘起来,在刚才便与群雄苦斗耗尽了大半成功力,随后被本参背后暗施重手伤到了肺脉,又运气与怜儿解开穴道,已然到了自己的极限了,如不好好调息补续,这条性命真要丢在这里不可,即使休养生息半年也不知能不能重恢今日的鼎盛巅峰。眼下刚脱刀山,又落入龙潭,叫李啸云自甘认命,叫苦不迭。想不到最后没有被仇敌杀死,竟然会成为这条大蛇的腹中之物,忍不住暗自苦笑。怜儿吓得面色苍白,见不到半丝血色,原本白皙胜雪的肌肤变作v人的可怕模样,不得不叫人为她叹息。一心无计可施,倒对李啸云没有半丝疑虑,言听计从地脚踩浮水,退至李啸云身后。从未面对过如此凶悍的怪物,怜儿六神无主,全仗着身前这个既是仇敌又不知所措,唯有同舟共济的少年人能阻挡一时,暂且保住眨眼之瞬的性命。这一刻李啸云悄无声息地从后腰反手一伸将宝剑横持在右手,准备与这怪物作最后的搏斗。
大蛇“嘶嘶嘶”地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声,口中那根分叉的红信就如紧扼住李啸云的咽喉要害,随时用力就会令人难以喘息,一命呜呼。李啸云还未将剑拔出,